萌芽
然的。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直坚持着这个信念的高杉春树,却因为川上父子的所作所为受到了巨大冲击。 ……为什么? 明明说出来就好了,明明不去多管闲事就好了,明明……他明明有能力去摆脱这一切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堪称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必须去做的事吗…… 高杉春树不懂。 但看着因为提起自己的小徒弟眼睛都有了点光的老头,高杉春树还是扯出了一丝微笑:“嘛,就当做是诊费了。” 他一个小家族的家主,自然是不能跟天导众相提并论。 但保下几个无关重要的小孩,他还是能争取一下的。 高杉春树遵循着老头的指引找到了那封信,看着眼前因愤怒重新挣扎着想拿起刀的几个小孩,有些感慨地想着:或许,吉田松阳和老头还真的教出了一群不得了的家伙啊。 合起折扇,高杉春树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松开那几个孩子。 他蹲下身从怀里取出那封信,交到澄树空音手上:“嘛,那这下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看着因骤然被放开而有些发懵的几个孩子,高杉春树笑着说了句算得上是祝福的话:“加油活下去吧,小鬼们。” — 一片寂静之下,澄树空音抬起沾满血污,有些颤抖的双手打开那封信。 一旁沉寂了许久,从最开始就仿佛不存在的小蓝球闪了闪,漂浮在宿主旁边充当读信使。 “澄树空音:展信安。”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我或许已经出现了什么意外。” “嘛,你也知道,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意外,什么上厕所拉完〇才发现没拿纸,什么冲完澡才发现没拿浴巾之类的。” 一旁在高杉春树走了后就干脆躺在地上的坂田银时垂着死鱼眼吐槽道:“那完全就是那老头粗心大意吧!不要碰瓷意外啊喂!” “包括人与人的相识,也是一场意外。” “但丫头啊,你要知道,人与人的缘分啊,羁绊啊,就是由这小小的意外开始的。” “想当初,我和结衣也是由于意外有了优律这个孩子。” “那纯粹就是你没做好措施吧魂淡老头!”坂田银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继续吐槽。 “起初,我是不太想要这个孩子的,结衣身子弱,受不住生产给她身体带来的负担。” 可结衣是个倔性子,说什么也要生下来。 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笑的那么温柔:“我是知道我的身体的,陪不了你太久,所以,至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可以代替我陪着你。” 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啊。 我真的很想拒绝,真的很想告诉她:我有你就足够了。 可喉咙跟堵了块铅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我只能看着她一点点虚弱下去,看着她生下优律后便撒手离开。 丫头啊,记得我院子里那些花吗? 结衣她最喜欢花了,我年轻的时候答应过她,要为她盖一个花团锦簇,五彩缤纷的屋子。 后来啊,花香满园,她的目光却未能在任何一朵上停留。 我看着优律一点点长大,从不过椅子高点的小屁孩到有桌子高的小少年,再到比我还高的青年人。 在优律小的时候,他时常会问我妈妈去哪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我就告诉他,等什么时候这些花开满了整个院子,屋顶也不落下的时候,妈妈就回来了。 那小子信以为真,比我还细心的侍弄那些花,有不懂事的小鬼来揪掉一片花瓣,他都得跟人打上一架。 后来啊,那小子渐渐长大,可能也明白过来了,逐渐不再问起妈妈。 可他仍旧小心翼翼地侍弄那些花,似乎在他眼里花就成了“妈妈”。 哼,多幼稚啊,更幼稚的是有一天那小子跑来,跟我嚷嚷着什么要去参军。 那小子身体从小就要比别人弱几分,连跑几圈都气喘吁吁,还跟别人学什么参军上战场? 我当然不同意,我们就大吵了一架。 啊,从他出生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吵的那么凶呢。 气极之下我似乎是说了什么伤人的话,那小子沉默良久,一言不发地回屋去了。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打开门一看,那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