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
> 我气得破口大骂,又想了良久。 算了,孩子也长大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默默支持他的决定就好了。 优律走的那天晚上,我在结衣的墓前坐了许久。 我跟结衣抱怨说,你看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冲动行事。 又不禁有些得意,说我算是没养歪那小子,倒是有一颗慈悲济世的心。 丫头啊,你应该知道,我的姓为“梅”,梅花的梅。 那时一种只开放于寒冬,拥有一身傲骨的花。 优律那小子随了母姓,但骨子里流的依然是我梅家的血。 我曾亲眼见过他在隆冬下不顾体寒下水救人,见过他为保护身后的孩子跟猛虎对峙。 我自是相信他的,那身为他父亲的我当然也不能落后。 毕竟,在寒冬中怒放的红梅怎么可以被大雪压弯? 丫头,我知道这有些不负责,因为我们早已许下了“再次相见”的誓言。 可丫头,总有一些事,是比性命还重要的。 老头我这辈子啊,幼年丧母,漂泊他乡,中年丧妻,隐姓埋名。 我曾为了活命舍去过无数东西,也夺走过太多人的性命。 但在最后,有一样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的东西,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去守护的东西。 是优律,是陪我度过大半辈子的花房,也是你。 “……此致,望安。” 有水滴落下,浸湿了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