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说完这句,他紧握她的手往树荫里面走。 走了十几步,庇荫慢慢变得斑驳,阳光从顶上头树叶缝隙里照射过来,姚玉在他后头走着,往前看他背后也被照射成斑驳的金芒,直走到一处月牙门中,他才停住了。 姚玉环视一周,仿若他们又来到了另一径小路,他松开她,打开了他面前的月牙门,又拉她手踏入了月牙门里,于是姚玉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另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与她先前站在垂花门不同,这里看起来树干粗大,枝头树叶杂生,似乎多年没人过来处理和收拾这个院子,使得这里看起来更加萧条。 在院子站着并没半分停留,古链反而带她到一个墙根下走过去。 姚玉越过他后背往前看,矮墙顶上垂落着大片枝干和繁叶,这里与另外不同,显得更清凉一些。 “你带我去哪?”她一手挽着食盒忽觉手腕酸疼,她想改手提食盒,可她另一只手被他握着继续朝墙根上走,忍不住挣脱的时候,他反而越抓越紧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没有说话,而是扭回头继续走。 正走得令姚玉心里很没底的时候,她想出声说不要再往里走了,忽地拉她手的力道忽然拧起来,姚玉整个身子便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接着她睁眼看着眼前混浊了一瞬,她刚开口惊呼起来,腰上被他轻轻一带便倚靠在了硬邦邦的墙根上面,接着一只手又捂住了她的嘴。 “唔——”惊呼声变成了憋闷的声音。 “嘘!”古链眼神轻哄地看着她澄澈如小鹿惊惧的大眼,声音低沉喷薄而出:“先别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直到没有别的异常动静之后,她攀上他捂住她嘴的手,扒下去的时候,古链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手。 “你——”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出声询问,诸葛荀先一步地关切地看她,问出声。 他声音极小,又极特别磁性清晰嗓音,听了耳朵里都会怀孕似的。 姚玉摇了摇头,才低声说:“没事。” 话才落下,随即传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由于与她挨着的距离很近,似乎他身上要贴上了他,呼吸重重地落在了她脸上,形成氤氲温热的喘息。 “还好,还好。”他对着她垂下头,自言自语地安慰两句,再抬起头来,脸上如获珍宝似的,手掌心触到她脸侧,轻轻地柔抚道:“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吓死你,怎么吓死你了? 姚玉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因为她什么事吓死了。 是怕她也跟那些婢女一样被迫带到钦安殿当值伺候那位君主吧? 可是回转过来,当初她差点被扭送到钦安殿的时候,古链早已跟姚風和容嬷嬷带着敏丫头他们一起搬出了茅屋,哪还有人想起带她一起跑啊! 想起这个事,姚玉心里一阵委屈化为了愠怒,她一手顶开他手掌,脸上淡定得很冷漠,实则眼里早已激动地要打转委屈的泪水来。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我有危险,你们就卷铺盖偷偷跑得没影了?”她垂下手臂,手指头抵着自己身后墙根直指向墙根另一头的茅屋,道:“容嬷嬷和敏丫头也跟着你一起跑了吧?”见古链嘴唇蠕动好多次,都被她几句话紧跟着打断了,姚玉双眼迸发着“很好”的样子,对他点点头道:“好,好得很,当初我就不该信你说的那些情话。” 自己身处险境就罢了,偏偏他走进她的世界里并抛给她一橄榄枝,告诉她,他能带着她一起冲突困境,结果男人的嘴都是用来哄骗人的,姚玉庆幸自己当初没把自己一颗心完完全全寄托在这人身上。 “姚玉,姚玉,听我说,我没打算要丢下你不管!”古链双手企图安抚她,可是姚玉身上总抱着要从他身边脱身的架势,他一手挡住了她脱身的去路,深吸一口气,趁她在他包围的牢笼里动作幅度小下去那一刻,他急忙道:“印伦带那么多人来到这里,我和姚風不得不先带容嬷嬷和敏丫头先离开是非之地,若我们还在那等着,等着你过来,恐怕下一瞬就真被印伦这些人发现我们藏身之处。” “你不是冷宫里的侍卫吗?”姚玉问,“你怕什么呢?” “假的,我调到冷宫外面值守只不过是假的,不过是掩人耳目。”他盯着她,一口气说了出来,继而道:“其实我对你是真的——” “又是因为太子,是吗?”姚玉不等他把真实的话说完,急着打断:“又是不能违抗太子的命令,所以你和姚風只能丢下我必须离开茅屋。”她把“必须”咬得很重。 太子,她指着是他不能违抗自己的命令。 古链一阵凝噎,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