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生智
子这样的人做兄弟,那简直是我们几身修来的福气啊,大哥你说,是不是。”走在前面的大哥听到,自然也是欢喜的,可是即刻又想起来他们还拉着李侍郎的一大批货物,还要去码头交割,若是带上此人,恐怕多有不妥,便道:“得廖公子抬举,认我们二位为兄弟,我们自然是无上光荣,求之不得的。可是,我们身份卑贱与廖公子天渊之别,实在不敢造次。” 裴乂嗤之以鼻地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廖某交朋友从来不看身份地位,只求投缘。人生在世最最难得的便是一知己。再说了,咱们又不是要谈婚论嫁,难道还要对八字,论门楣,交换庚帖不成?莫非是这位兄弟,嫌我长得寒碜,失了你们的面子,不愿意认我做兄弟朋友?”那两人一听,是吓破了胆子啊,他们区区一阶草民如何敢嫌弃堂堂正一品官员的儿子寒碜,是不要命了么? 裴乂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又使一计,煞有其事一般地说道:“京城最有名的两位公子你们可知道是谁?”那两人不知道她所问何意,也不敢贸然回答,便摇摇头,不作声。裴乂见了,摇着扇子,信口开河道:“正是风度翩翩越王,仪表堂堂宁王啊!两位成年冠礼的皇子。如今在京城谁不想巴结他们,上到世子衙内,下到小吏小厮,无不对他们赞不绝口阿谀奉承。可是我就不屑与他们交往。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整日间不是算计便是筹谋的人,实在是无趣得很啊。你们说,跟这种人做朋友有什么乐趣?有什么意思?还是与你们交欢更得我心啊。” 那两人平日就常听人说,京城的纨绔子弟甚多,不学无术,整日间只贪图享乐,纵情花月之间,今日他们也算是遇上了。便道:“既蒙廖公子如此抬举,若是我们再推脱便是不识好歹了。只是,我和谢弟为赚点外快,昨日已经答应了一位官人帮他把车上的货运出城,拉到城外安泊码头去。若是廖公子不介意,就先随我们去码头,等我们把货物交给他们,再随我们回辛河城,如何?”裴乂一听,大喜,也不枉她费尽唇舌,终于套出了他们要把这批货运到哪里的信息来。接下来的问题是,她要如何通知官府或者来寻她的人知道呢? 风雅殿内,小宦官来回话道:”陛下,我已按您的意思与两位皇子说了。”下午的时候,宁王已请见了陛下。皇帝等了很久,却总等不来越王,大怒,便吩咐寇达亲自去请。却不曾想,寇达回来后回禀道:“陛下,越王府内的人说,今天早上有越王府里的人来见殿下,殿下见完他们便出园去了,再没有回来。”皇帝听后,气得差点把刚喝下的药都吐出来。 “有没有说什么事?”皇帝怒问。 “留在园里的人都说不知道,王妃也说不知道。据说他把身边的侍卫全带上了。” “大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什么大事竟不来回禀了再决定,私自就带着侍卫跑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朕,他眼里还有没有国法礼法了?” 寇总管以及殿内一干人等见皇上发怒,都吓得跪了一地,只寇达还敢宽慰两句道:“只怕确有急事,不得不去,陛下息怒。” “急事?什么事情比朕让他做的事情还急?哼,朕都派人去告诉他准备让他代政了,他不仅不来回我,还跑了?还没当上太子呢,就已经放肆到如此地步了,你说,往后他要无所忌惮到什么地步?” 寇达知道皇上是一时情急了才说此话,又怕皇上急火攻心,有碍龙体,便急着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殿下不是那样不懂分寸不识好歹之人,他向来稳重,陛下还是等殿下回来了,问清楚了再责罚不迟。” “即便他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可这样不管不顾地跑了也是为君者之大忌。一点事情就毛毛躁躁,不顾礼仪不顾礼法不知轻重,他这不是蠢就是狂妄啊,如何能担当得起国之大任?如何治理天下大事?寇达,拟旨,宁王为人正直,智勇双全,文韬武略,能堪大任,可托付国之重担,即日起,代朕监国理政,直至朕龙体安康为止。” 至此,风起云涌,终于可见东方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