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牙切齿道:“当年之事也不是我一人的错,她就没错吗?她总是怀疑我的钱财来路不明,可我!也是穷苦日子过来的人,我的初心从未变过。” “芸儿,我只想要你服个软,你怎么这么犟呢,当时那些话都是我的气话,我怎么可能背着你,背着皇天厚土做出有违我本心的事。我只是,只是气你不相信我啊!” 说着,陈昌正轻握住陈夫人的手,似玉似宝,不敢用力。 沈云棠略微思索一番,开口询问道:“当年之事是什么事?” 陈昌正神色一愣道:“当年有一批商人从外地进了些宝贝,在上京售卖。我当时只是个小侍卫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自那日之后,我突然拾到一大笔钱财,官运也好了很多。” “拾来的钱财我不敢乱用,我曾经偷偷打开过,银子上带着官印,应该是天家之物,不知怎得被我拾到了,我也不敢四处打听,生怕引来杀身之祸。只是芸儿不信啊,自那以后我和她就不似从前了。” 许姝听后,倒是冷静了下来,心中怀疑陈员外此番话语的真实性。 步步紧逼道:“你是在何事何地杀了陈夫人,物证又被你处理在哪了?快如实招来。” 陈员外叹息一声后,抬头看向沈云棠,目光带着一种淡然和坚定,仿佛他已经将生死置之身外,随后轻声道:“那日芸儿找到我,和从前一样温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她让我去她房中用晚膳,傍晚时分,我早早的到了。” “看着桌上摆着我爱吃的菜,仿佛温柔又贤良的芸儿回来了。用餐时,她带着一股忧愁,好似下了一个决心,拿起我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剑,抵在脖颈,以死相逼让我去官府自首。” “我向她解释,可是都没有用,她颤抖的剑把脖颈划出一个口子,鲜血流了下来。我竟发了疯,入了魔,想着若是这样能让她长长久久地陪伴我,也算是一种解脱。” 说着,陈昌正朝许姝阴森地笑笑,沈云棠发觉后,往前踏出半步,侧身为许姝挡住陈昌正疯魔的笑容。 激动之时,陈昌正站起身来,说道:“我劈手夺下那把剑,把她逼到角落里。一剑划过去,喷涌出来的血,染进我的眼睛、面庞还有衣裳。温热的血就像我们在相拥,我把带有血迹的衣裳、长剑通通埋在了那颗腊梅树下。” “就像芸儿抱住我一样,芸儿你太冷了,我想下去陪陪你了。” 陈昌正发了疯往许姝面前走去,目光紧盯着她腰间的长剑,若不是中间有沈云棠挡着,想必陈昌正早已得手,追随陈夫人而去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为首的正是王丛等人,他带着弟兄们儿走过来。大抵是眼神好,大老远就看到躲在沈云棠身后的许姝。 陆六嚷嚷道:“不是我说啊,你一爷们怕啥呢?还躲在县令大人背后。” 许姝回头望去,给陆六飞了个眼刀,脸色冷峻,腰间的长剑呼之欲出,若不是陆六离得远,许姝早给他脑袋砸出一个坑。 沈云棠倒是冷静,冲众人命令道:“缉拿陈昌正!” 捕快们手脚灵活,将三人围成一个圈,其中有两人默契地冲到陈昌正身后,趁他不注意,从背后袭击,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将陈昌正按在地上,拿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众人抬起陈夫人的担架,又押着陈昌正往陈员外府走去,不时传来陈昌正恶狠狠地咒骂声。 许姝受不了了,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他脖子上,剑刃泛着寒光。陈昌正从剑身的倒映下看到他诡异的表情,一瞬间怔愣住了,自那恐吓之后,就噤了声。 陆六鄙夷地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怂货!” 这次许姝倒是没瞪向陆六,显而易见的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众人行至陈府,陈卓安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陈昌正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来神儿,带着众人往府内走去。 见到陈卓安的陈昌正,犹如看到靠山一般,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几分,再不似方才惊吓的模样。跪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躺着的陈夫人,开始神游。 许姝朝沈云棠示意,二人行至偏僻处,许姝将心中的疑惑慢慢道来:“这案件有一处被我们忽略了,陈夫人究竟发现了什么,才会以死相逼,而那个丢失的妆匣和陈夫人之死到底有什么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