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斗
> 他瞠目结舌,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卫敛会压着消息不肯叫京城的人知道丁点,“卫敛……好大的手笔,他,他真有这么厉害吗?” 封锁漠北的消息、勾结武将世家、甚至京城中都有他的内应……这样一想,崔莳明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崔相显然早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轻叹一声,意味深长地道:“否则你以为他怎么敢觊觎皇位的?” “那我们怎么办?父亲,卫敛必须得除去啊!绝不能让他再活着了……比太子还要恐怖的威胁,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朝中还何须争斗?都被他暗中给收买架空了。” “不急,再等等。”崔相还是这句话。 崔莳明急得咬牙切齿,“父亲!还等什么啊?殿下都被他算计去了漠北,要是有个好歹的话……可就什么都晚了!” 崔相冷冷睨了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就算要弄死卫敛,那太子那边呢?我们做出头鸟,然后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 傻子才这么干。 既然卫敛把矛头对准了祁王,那干脆把太子也拉进来,谁都别想好过,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天的。 猛兽相斗,非死即伤。 要想得到那个位置,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东西呢? 崔相眼底眸光沉郁一片,他又吩咐了一句:“你多派些崔家的暗卫跟着殿下一路去漠北,务必要保证殿下完好无损地回京。” “是,儿子明白。”崔莳明应道。 * 姜仲凛刚从伏源寺回府,就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让他翌日一大早就去南大营领兵训练,不可再推脱。 陆观月心中惊诧,她问姜仲凛:“鹤灵渊不是在南大营吗?怎么又突然急吼吼地让你去了?” “我哪里知道,或许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仲凛立马派了属下出去打探。 果然,他们待在伏源寺这两天,京城中已经是风起云涌过一遍了。 现在都要尘埃落定,姜仲凛倒真是避过了一劫。 “疫病?瞻儿的信件中为何没有提过此事?”陆观月听到暗卫回禀,第一时间就是担忧姜瞻的安危。 姜仲凛挥退暗卫,脸色也颇为凝重,“他的信都是半个月前的,想必那时候还未爆发出来。” 这疫病来得蹊跷,姜仲凛不能不多心,可任他想破脑子,都不可能知道疫病会是师家搞出来的。 师家暗地里确实有些小动作,但他从来都是当做没看见。 守在边关,大家都是一致对外的同袍战友,岂可心生嫌隙? “对了,鹤灵渊受了重伤。”姜仲凛叹息道。 “所以是因为他受伤,你才被迫去顶上南大营的差事?”陆观月瞬间弄清楚了此间的关联。 姜仲凛颔首,“他是因为帮姜韫挡箭才受伤的。” “什么?”陆观月大惊失色,又忙问:“姜韫没受伤吧?” “姜韫正在过来的途中,你自己待会问他吧,也不晓得是得罪了谁,居然招来了刺客,等他回府就让他待在家中好好练武!若将来再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像根木头一样需要旁人来救。” 姜仲凛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说他们宠溺姜浓,实则姜韫也差不多,学武都只学了个半吊子,一遇到真枪实剑就怯场了。 还是磋磨不够,哪里比得上他那两个哥哥半点? “你说他干什么,姜韫当时估计也是吓到了……唉,明日我去玲珑楼走一趟,再怎么说都是姜韫的救命恩人。” 陆观月说着,转身就去了后厨,打算给鹤灵渊和姜浓做些药膳和滋补汤食。 被人念叨着的鹤灵渊,在昏迷整整两天后,终于真的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