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情凉(五)
“什么?”她松开她,眼中有些疑惑。 “是我在林府时听到的一些事情。其实......事不关你,将你牵扯进来,反倒会受连累,只不过在这宫墙之中,我不同你讲,也无人可说,你只当听个乐子吧。” 林瑶转过身来,背对着她。 “那日,怡王造访林府时,林太常似乎同他说起过,李旻受诗会一案牵连,一朝登高跌重,有不少人借此机会落井下石。其中有一御史台中人,名唤纪修,上疏弹劾李旻参与卖官,以权谋私。” 她一听,起了兴致:“哦?李旻竟这么大胆子啊。” 林瑶微微凝眉:“可这纪修书生气过盛,在奏疏中顺便痛斥了陛下。说他任人唯亲,纵容李旻多年,并要求严惩李旻及常与其往来的怡王,若非陛下为君......想必他恨不得要将陛下一同惩治。” “啧,他说得挺对。”她不屑一笑。 晏长曜确是纵容李旻多年。 不知是如他自己所言,暂时隐忍,以待一击致命;还是他本就贪图李旻在各处都能吃得开的人脉,即便看他不惯,也要将其利用完后再弃之。 “后来呢?”她出言问道。 “这事儿自然是要等待查证的,只是......那日怡王对林太常说,不妨借纪修,打压太子殿下。” 林瑶叹了口气。 “所以说,此事和我无关,和你也无关,听起来,只当多个新鲜事儿,便罢了。其实,我与太子殿下并不十分相熟,只是曾有故友,与太子殿下交情匪浅。若她还在,定会忧心殿下处境。所以那日听见,便记在心里了。” 柳烟浔一时怔住。 这些时日难见阿序,竟是因为此事吗? 她将林瑶的这些话默在心间,宽慰道: “我虽不知其中关窍,但也知太子殿下早已能独当一面,想来林才人也不必自扰。再有几日,便是陛下的万寿节了,届时,他们都会入宫赴宴,近况如何,一看便知。” “说的也是,我人微言轻,忧心又有何用?”林瑶莞尔,“我瞧娘娘年岁比我稍轻一些,若是不嫌弃,以后便叫我一声姐姐吧。” “姐姐......秦瑶姐姐。”她低声呢喃道。 曾经熟稔的称呼,如今再次提起,反倒有些兜兜转转的轮回之感。 “什么?”林瑶没听清她的低语。 她抬首粲然一笑:“好啊,姐姐。那你也别同我生分了,私下便唤我阿浔吧。” 今日是陛下的万寿节,柳烟浔却未作盛装,只如平日一般,打算去找林瑶一起。 出门前,却被拨雪拦了下来。 “夫人,奴婢的好夫人!您怎么越来越随意了!这样重要的日子,不怕惹了陛下不快吗?”拨雪一脸忧色,拽着她道。 她瞧着拨雪操心的模样,无奈道:“有什么好打扮的?你还没发现吗?咱们的陛下根本不在乎你穿了什么戴了什么,不然宫中那么多漂亮娘娘,他怎么忙起来谁都不愿见呐。” 说罢,又摸了摸下巴,逗拨雪了句更为大逆不道的话: “我人到了,便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拨雪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嘱咐她千万要谨言慎行,她余光瞥见,荷衣正朝她走来。 于是笑着对拨雪道:“逗你玩儿的,别当真。不过,你说的也在理,去我房中将那个珍珠璎珞拿来。” “哦,好。” 她支开拨雪,便敛了笑意,静静盯着荷衣。 待她刚至身前,率先开口道:“王爷又有什么吩咐吗?本宫时间紧,你可要替你主子快点转达。” 她特将“你主子”这三个字的尾音托地长了些。 荷衣面上却无波澜,只依吩咐说道:“王爷今日要单独见您。” “何时何地?” “离陛下开席还有一个多时辰,王爷早已打点好了天禄阁,正在那处等您。” “行。” 她毫不犹豫,一口应下,将目光移至别处。 拨雪拿着璎珞,风风火火过来,刚想给她配上,却被她以手挡开,意味深长道: “待会儿再带吧,本宫临时改了主意,打算去天禄阁看会儿书。拨雪,你去席前等着本宫,届时,再亲自给本宫带上。” 她这般说,也是给自己留个余地。 若自己在天禄阁遭逢不测,宴前仍未归来,万望拨雪冰雪聪明,能救她于万一。 “那夫人,您可记好时辰呐!千万别晚了!” 拨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