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情凉(四)
晏长曜:....... 他心中反复纠结了数日,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见她,恰逢御花园一事,借托许贵人,与她明示暗示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她却好似什么都未曾听懂。 罢了,罢了。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她真正拉向自己的契机。 思及于此,他也懒得再与她纠缠,顺着她的话道: “许贵人自小被家中捧着长大,甚是娇纵,前朝的非议,朕可以帮你压下去,在后宫中,平日要多小心着自己,别让她记恨报复于你,知道了吗?” “哦......” 见她应下,他起身道: “好了,朕还有事,先回去了。” “陛下近来竟这般忙吗?”她试探问道。 “怎么?想朕多留一会儿?” 他回过身,双臂撑在桌子上反问。 “哈哈,不想,不想。”她干笑两声,旋即猛地反应过来,“不是不是,不是不想,妾怎敢耽搁陛下朝事呢?陛下快忙去吧。” 晏长曜瞧着她谄媚的笑,不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未同她计较,转身出了殿门。 她望着他的背影沉吟不语,良久,同拨雪道:“怎么我今日觉得陛下也怪怪的,总是说些不着四六的话。” 拨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附和道: “是啊是啊......不过奴婢觉得,陛下似乎越来越在意您呢!” “快别瞎感觉了。”她轻轻拍了下拨雪的脑袋,“太子殿下的伤好些了吗?” 拨雪摇摇头:“这些时日都没见太子殿下呢,奴婢也不知道。” 她想起那日在晏长曜马车上,听见阿序手臂受伤一事,微微叹了口气。 今夜不妨去那亭子碰碰运气吧。 她带着拨雪摸黑而来,却见亭中未燃那盏小烛,一时有些怅然。 他......去哪儿了? 她失魂落魄地转身往回走,却听闻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耳熟的轻唤。 “娘娘。” 她回头望去,只见是一道纤细人影,影影绰绰地匿在夜色中,看不大真切。 “林才人?” 人影动了动,朝着她走来。 “这么晚了,娘娘不在宫中,为何来此偏僻处?” “那林才人深夜又为何来此呢?” 她反问之,却似乎听见她身后的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本未做多想,却见林才人特意回头望去,又神色如常转过身来,仿若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灌木丛中有人? 她是来此处见谁的? 柳烟浔有些警惕地瞧着她。 若当真是她的“同伙”,她为何生怕自己没听见似的,偏偏回头再看一眼? 难道......是特意让自己知道的? 林瑶垂首一笑,走至她的身前道:“晚膳用多了,独自出来散散步罢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这一个“独自”,便更是印证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她确实是想让自己知道,她与人在此处会面。 “既然这般巧,娘娘不妨与妾一同走走吧。” “好。” 她一口应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白天她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怎么一转眼,晚间又待自己这般亲热? 她随着林瑶来到漓影池,命拨雪等在离湖较远的地方,随她一同走至了湖畔。 夜间的漓影池格外空旷,远远望去,并无旁人可藏身之地,倒是一处极为方便叙话的所在。 “林才人带我来此,可是有话要讲?” “娘娘不想知道,我方才见的是谁吗?” 她低头一笑:“想来是前朝与你联络之人吧?这偌大的宫中,又有谁入宫只是为了自己呢?” “娘娘可真是通透。可妾若说,那人是你宫中的荷衣呢?” 柳烟浔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荷衣?是怡王安排你入宫的?” 林瑶笑得格外坦荡:“是啊。娘娘真是一点即透呢。娘娘不妨再猜猜,怡王让妾入宫做什么?” 她暗自攥紧了手心,未答。 林瑶朝她走近两步,两人近在咫尺。 突然,她拽起她的领子,把她带至身前,两人只站在距湖边堪堪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