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区（1）

　　身边的人鼓掌。可瑞文·代希思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她拿了一把格洛克模仿他的动作。八分，九分，九分。人群爆出欢呼，威尔斯觉得自己丢脸死了，可代希思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犹豫了几秒钟，旋及追出训练场。　　“代希思小姐！”他在走廊大声叫。　　瑞文·代希思慢吞吞地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时她还很苍白，瘦形销骨立如她的父亲，也如她的父亲那样聪明而且孤僻。不过父亲遗传给她的不言自威的特质尚未显现出来，使她有些病快快的。　　但威尔斯分明看到，那双幽深的蓝眼睛中进射出纯粹但不合常理的生之渴望。　　他有点怕她，是好奇之余对未知的恐慌。　　瑞文·代希思那副样子所展现出的一切都超越了十二岁的范畴，可却有着返老还童的趋势。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嗯，我记得她。”　　“那就好。”老鹰满意地挥了挥手，“她会出席大会，只不过她的位置靠后些。你走大运了，小子，她指名道姓要你。”　　“我不明白，伊格尔长官，她本来有更好的人选。”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选你？你要想懂，就亲自下楼去问她。”　　威尔斯瞪大了眼睛。她在楼下？他急匆匆地离开办公室，问艾达她在哪。五分钟后他已经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射击训练场。瑞文·代希思正在那喝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　　她长高了不少，概有一米六几这样。皮肤给晒成了小麦色，大片地暴露出来。还有伤口结痂脱落后新长的白皮肤。像是刀伤。威尔斯怀疑当初自己用“形销骨立”描述的女孩和面前这个女孩不是同一个人。她身材窈窕，而且她自已很清楚这点。唯一没变过的是那双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嗨威尔斯。”　　威尔斯注意到她因碳酸汽水打了个无声的嗝，几乎难以察觉。　　“为什么要选我？”他急切地问，“你本来有更好的人选。”　　代希思扔给他一把格洛克：“给我看看。”　　他开了三枪。九分，九分，九分。　　“不错嘛，”代希思放下瓶子，“你要的答案有了。”　　他不懂，但也不再问了。瑞文·代希思就是那么难琢磨。　　现在，他和那时一样迷惑，每次见到瑞文都会被她困扰。威尔斯很清楚，瑞文·代希思知道怎样规避死亡，就像她的父亲。　　她本能活着，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