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的祭祀
围的景物也变得面目全非。明明出来的时候就在镇子上,还没走几步的距离,现在已经身处一座坟场。放眼望去都是荒芜的坟头。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古老阴森的戏曲唱腔。 金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和预想的不同。本以为大火可以把那些躲在后面诅咒的家伙逼出来。但是这里明显是另外一处鬼祟之地。“是狡兔三窟吗?”她稍微咬了一下嘴唇:“还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什么妖魔鬼怪都要过来分一杯羹?” 就这么稍微思忖的时间,一个破破烂烂的戏台以非常诡异的方式从远处逐渐逼近,只是几个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金今的面前。大红色的戏服上满是血污,台上的戏子白布蒙着脑袋,整个人随着咿咿呀呀的戏腔扭动着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扭动着。落在金今眼里全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啧,怎么又多了一只要处理的邪祟。】 金今似乎想开了,蹙起的眉毛慢慢展开:“算了,诅咒活人,暗偷生魂。管你们什么来历,都该杀。”平静的语气中腾腾杀意止不住地溢出来。 金银双色的珠子刚握在手里,金今就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人靠近。还没等她转过脸,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金今,快跑!”苏黎那张原本帅气快乐的脸上满是血迹和惊恐。 今天早上他原本和同伴们一起准备游行的东西。没想到刚穿上那些传统服饰周围的一切就变了。他们还有张导那些人,每个人都在毫无察觉的时候被换上了奇怪的衣服,脸上也带着诡异的妆容。一些蛇脸人穿着人类的衣服拿着乐器在旁边敲敲打打,周围的浓雾里都是一些黑压压看不出来外貌的怪物。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年本能地拿起手里的大鼓砸向了那些乐手,然后推倒周围的那些怪物拼命地朝着浓雾深处跑去。在苏黎看来,虽然浓雾里看不清楚路,但是那些怪物应该也看不清楚自己。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紧跟着冲进浓雾。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被推倒的怪物并没有着急追赶,他们身上那早已种下的诅咒就算是最浓厚的迷雾也无法遮盖半点光芒。 也不知道苏黎的运气好还是不好。随着自己的同伴不断消失在浓雾里,他单纯凭着本能拼命地跑。等到冲出浓雾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荒凉的坟场了。就算是再不经事的孩子,苏黎也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他听见周围有动静第一反应就是找了一个空坟藏进去。然后就看见金今一个人慢悠悠地出现了。 在这种时候见到熟悉的人,少年的激动可想而知。没想到几乎就是在同时,苏黎也看到了突然逼近的戏台和台上那个红衣的怪物。生物的本能拼命地在他耳边叫嚣着逃跑,少年脑子一热窜出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拉起女巫转身就跑。至于往哪里跑,怎么跑,他都没有一点想法。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跑,苏黎也就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实在没有力气的少年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但是等他再仔细一看,周围的景物依旧。还是那个坟场,红衣怪物仍然站在不远地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诡异的戏腔。 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苏黎的脚下升起,很快贯穿了四肢。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一点一点归于寂静。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和金今今天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最后带着无限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金今,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察觉到少年的目光,金今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后槽牙:“看起来无路可逃了。”嘴里说着绝望的话,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宣告那只红衣邪祟的末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苏黎终身难忘。这个看起来高挑瘦削斯文且疏离的研究员,缓步登上了戏台,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拳将那个红衣怪物打翻在地。不等怪物反应过来,她的拳头如同暴风雨一般倾泻而下,拳拳到肉的声音伴随着怪物的垂死哀嚎,刺激得苏黎捂住了耳朵。 狩猎者和被狩猎者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彻底转换,只是一眼就让人心生惧意的怪物此刻被文弱的研究员按在地上摩擦。就连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等到彻底消失的时候,苏黎眼里只剩下一袭红衣和一滩黑红色的血液。而那位让他一见倾心的高级研究员正站在旁边用手帕仔细擦着手指间的血污,带着刚杀完鸡一般的嫌弃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