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宁真卖梨
在宁真身边坐下来,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真认真道:“你切莫觉得你走了,留我一个女子在这里有甚不妥,我自小在峨眉长大,常常天不亮就外出练剑,也曾夜行山路,而且我的武功在众师姐妹中是最高的,你大可放心。今日已误了你许多时辰,若还要耽误你回去歇息,便是我的不对。” 白玉堂敛眉看她:“你就这么想我走吗?” 宁真没料他这么问,略一迟疑,道:“也不是。” 白玉堂便抱剑在她身边坐下来:“原来你是峨眉弟子。听闻峨眉门规甚严,从不轻易放弟子出山,看来对你是个例外。” 宁真道:“门规虽严,我师父却是通情达理之人,她见我和凤儿姐妹情真,我有心助她一臂之力,自然应允;而且她老人家还说我年纪渐长,正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正说到这里,从巷口急匆匆走来一个人,提着个食盒,是唐凤。 唐凤见了二人,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呀,想不到白五爷也在。” 宁真道:“今天多亏了他,才把梨都卖完了。” 唐凤瞧了瞧白玉堂,又瞧向宁真道:“我晚饭时不在,方才回去,才听他们说你一直未回,想着你多半还守在这里,也不知是不是饿坏了,赶紧的给你送吃的过来。不过……”她眼珠子转了转,道:“既然白五爷在这里,你想必已经吃过了?而且吃得一定不错。” 宁真点点头。 白玉堂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哼,”唐凤楞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五爷怎么这么有空,放着要事不做,来帮别人卖梨呀?” 白玉堂干咳两声:“举手之劳嘛。” “行了,”唐凤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姐姐,既然已经有人给你买饭、陪你等人,那我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还是快快回去的好。”说完就真的提着食盒走了,走得还挺快。 白玉堂看着唐凤走远,道:“你这妹子懂起事来简直让人刮目相看。” 宁真不解道:“此话何意?” 白玉堂伸出手指往她额上弹了一记:“相比之下你就笨多了。” 宁真摸摸额头:“莫名其妙。” 白玉堂叹了口气:“对了,你们要找的人找到没有?” 宁真道:“找到了,清风寨早就有人在这边打探消息。不过,妹妹不让对人说我们找的是谁。” “哦,”白玉堂打个哈哈:“我以前只是听闻清风寨在两江一带势大,没想到在边陲小镇也有耳目,实在令人佩服。” 又过了一阵,齐氏才匆匆从巷子口小跑进来,见了宁真,一边拍着胸口喘气一边道:“姑娘,真好,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等着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宁真忙把东西交给她:“今天我朋友帮忙,梨卖得差不多了,这是卖梨的钱,你且看看对不对。” 齐氏把钱袋拿在手里略掂了掂,并未细看,笑道:“对的、对的。真是谢谢姑娘。”又上下打量了白玉堂几眼,道:“这位爷就是姑娘的朋友吧,姑娘真是好福气。”说着麻利地把剩下的七八个梨都装进一个布袋里,一把往宁真手里塞:“这梨姑娘你拿着,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们,且拿去吃着玩,别嫌弃。” 宁真也不推辞:“好。” 白玉堂道:“这位大姐,你儿子怎么样了?” 齐氏挤出一点笑容:“找大夫看了,说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敷了些消肿止疼的药,过些时日就好了。” 宁真道:“他爹因何事责罚于他?” 齐氏讪讪道:“他爹是多喝了些酒,一时发了酒疯才打了他,酒劲过了就睡下了,眼下已无事了。” 宁真还要说什么,白玉堂忙道:“无事便好,”又拿出一块碎银塞到她手里:“你且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齐氏一个劲地点头言谢。 白玉堂便道:“宁姑娘,我们走吧。” 两人刚转身走了几步,宁真驻足道:“此事我定要问个明白。” 白玉堂摇头一笑,只得由她。 只见她走回齐氏面前,一字一顿问道:“难道你就这样算了?” “姑娘……什么意思?”齐氏一脸错愕。 宁真道:“你想不想教训他?我可以帮你。” “你、你是说我相公?这叫什么话,我一个妇道人家怎敢教训自己的相公?” 宁真道:“你既然不敢教训他,又为何不离开他?若是因为舍不得这地方,我可以帮你将他撵出去,让他永远不敢回来,如何?” 齐氏瞠目结舌:“向来只听闻男人休妻,我又没犯''''七出''''之条,凭什么要我离开他?” 宁真道:“我听闻你是勤俭之人,既如此,你相公若好生待你便也罢了,偏又欺负你们母子,我是想,你们若离开了他,反倒可以过上安生日子。” 齐氏被触及心中所痛,突然冲宁真恨声道:“谁说我相公待我不好了?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你小姑娘家又懂什么?竟来说我!还撺掇我们以后孤儿寡母的过日子,当我是傻子不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呸!”说着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走了。 劈头盖脸的一连串质问让宁真愣在原地,白玉堂缓缓走到她身旁,只见她的目光还直直地停留在齐氏身影消失的那个巷角,眼里满是不解与悲悯,良久,才深深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两人就在这空寂街巷中静静走着,宁真沉默一阵,突然道:“我想我错了……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其实我根本帮不了她?” 白玉堂怕她心结难解,宽慰道:“你不必难过,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