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累，想死

气滚到身上，少女拍了拍冷冰冰的脸。

好舒服。

外面凛风如恶鬼低语，洞穴内的寒潭散发融融暖意，被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

江净月静静看着那团火良久，酝酿出睡意：“我先睡为敬了，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她要养精蓄锐，她要拿第一。

今夜一惊一乍太多，江净月掩嘴打了个哈欠，全身心放松下来，疲惫感便如潮水奔涌，翻腾而上。

江净月双臂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像朵阴暗生长的小蘑菇，眼皮渐渐下耷，靠着石壁，抱着双膝，睡意席卷。

他们有多久没这样和和气气地相处过了？

裴无渡不记得了。

在他的记忆里，对方每次来到他的面前，变脸如翻书般，板着脸，不好惹，特别烦。

好似天生的仇人。

他有时候是真的很想问问江净月，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总是哪里都不如她的意。

可后来想想又没必要了，像他这种人，阴沟里的蝼蚁，就算是烂在泥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更不必说尊贵的掌教之女。

裴无渡低头，亲眼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新伤旧伤，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极快愈合，一点疤痕都不曾有。

可是她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没有咄咄逼人，没有针锋相对。

只是……

他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