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烁野将鸣

贫民虽无强甲，却已牢控环境、时间与节奏。张宝微笑对卢庆说：“敌不支久。稍候张梁引北岗民众逼其退线。”张梁那边收符纸后轻招手，一群农夫起身移近官军侧背区域，形成威压。官兵反复疲于奔走，无暇进攻，只能退缩。

又有士族送来一小瓮盐，以示顺从，流民再探官军弱点而助太平道截路。此刻多势力皆不露冠冕辅佐，却以实利暗助太平道。异教仍不下山，但内部微词已现，将来或改变态度。

太阳渐向西偏，终有官军哨兵回报阵中饥渴严重，程谦、楼谦瞧深陷泥淖：退则示弱，进则无功。最后程谦不得不微微向后收缩战线，企图固守一片狭域等援军。此举等同认输一半。贫民见官军退缩，则缓步逼近，不猛攻，但阵线已控官军死穴，使之无出路。

黄昱脑中轰鸣，看张角于丘岗上对弟子言：“不急逐敌，待其自困，民意更凝。”张宝、张梁微笑颔首。贫民中伤者虽有，但士气因占上风而不坠，士族看风转舵，流民以利相附，异教静看下方。这是变天的前奏。

夕阳光斜斜落下，遥远处官兵像困兽在圈内喘气，贫民散阵如大网潜伏四隅。张角袖动微风不语，张宝张梁以符纸传令贫民稍缓矛头，却不放松对官军绳套；士族、流民加码示好异动，异教徒山上徒众默然，内部意见裂痕加深却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