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火交锋

转移他处，持续消磨官军锐气。无血烈战，但绵密骚扰比刀更伤神。

此刻一线微风带来淡淡咸腥味，不是血，却是农居破损后泥土与草汁气味混合。程谦心烦意乱，对楼谦道：“必须擒其首，不得久纠缠小股！”楼谦无能为力：“首领不现，贫民替他挡路。”“以火攻巷子！”程谦喝令。官兵举火想烧掉阻挡柴草，却见贫民早在侧边井桶蓄水泼下，浓烟腾起，反令官兵泪目不清。

士族严子陵从高处远眺此景，家仆檀伟轻叹：“官府举步维艰。”严子陵冷笑：“再看，再等。”流民常衡听部下报官府急火攻巷子，无大获进展，便与手下嘀咕：“待贼势稍显胜势，吾可倒戈换利。”

异教高岗上，炎述对徒众言：“尘局混沌，勿下山染浊。”徒众静伏不动，观察官军蹒跚如困兽。

回头看官府：程谦双拳紧握，虽甲士强阵，却落入无形阵网。贫民不拼死对抗，仅智巧牵引，让官府久攻不下，士兵疲于奔命。短短一章内，已显官府多方向出击，处处受挫。

天光略增明亮，阴影从屋角与稻堆中退缩，却将官府窘况更显裸露于光下：原本期望用霜剑斩秋毫式雷霆手段，却被贫户锄头与符纸散阵弄得团团转。楼谦虽勇，却无处砍实敌；刘益虽谨慎，却被程谦压制；杭文心生无奈，暗盼另有奇策。程谦脸如铁青，看不穿张角在何处。

张角？此名如巨大问号挂在程谦心头。此人深沉隐现，只闻号令不见人形。比起官府的喧哗指令，他更善无声布局。程谦咬牙自语：“待光更亮，我要轰然突进，看他张角如何不现！”

或许下一时辰官军将硬行强阵猛攻，威压贫民散众；或许太平道借民心与诡术继续消磨其力；士族、流民、异教仍骑墙不动。各方纠缠中，官府因傲慢与形单势薄陷己不利境，于程谦抬头看渐亮天空，心中满是烦戾却无法突破。远方再升一缕柴烟，标志太平道又布新点，民心呼应如远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