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帝关了一扇门也会顺手把你的窗关上

程献骑着那辆陪伴他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外卖电动车，车后座驮着还散发着热气的餐盒，正风风火火地往顾客指定的地点赶去。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多跑几单，多挣点钱，好早点把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债务还上。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程献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外卖制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就在他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程献赶忙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喂，妈，我正上班呢，这会儿有点忙，咋突然打电话啦？” 程献一边看着信号灯，一边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透过听筒，将无尽的悲伤和慌乱传递了过来：“阿献啊，你快回来吧，你爸…… 你爸他出事了呀！早上起来突然就晕倒了，送去医院一查，说是大脑血管多处阻塞，引发了中风，现在整个人都卧床不起了啊，情况可危急了，医生说必须得住院治疗，可咱们家…… 家里实在是没钱了呀。”

程献只觉得脑袋 “轰” 的一声，像是有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握住。父亲那总是带着憨厚笑容、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的模样瞬间浮现在眼前，怎么会这样呢？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去工地搬松木，就是想着能多挣点钱，供自己读书，让家里日子好过些，可如今……

“妈，你先别哭，先别哭啊，我这就想办法，我马上赶回去。” 程献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止不住颤抖的手和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与无助。

程献顾不上送手上这单外卖了，他急忙给顾客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好在顾客通情达理，没有过多责怪他。随后，他掉转车头，往住处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盘算着能借钱的人，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闪过，可他心里却越发没底。

回到出租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坐在床边开始挨个给同学、朋友还有亲戚打电话借钱。第一个拨通的是高中时关系挺要好的同学，程献焦急地把父亲中风住院急需用钱的情况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同学为难的声音：“哎呀，程献啊，我这最近刚买了房，每个月还着房贷呢，手头实在是紧啊，真没多余的钱借给你了，你再问问别人吧，希望叔叔能早点好起来啊。”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程献的心凉了半截，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又拨通了一个亲戚的电话。这次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亲戚就不耐烦地打断道：“我自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哪有闲钱往外借啊，你找别人去吧，别打我这儿的主意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嘟嘟的忙音，那冷漠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程献的心。

接着，程献想起了那个表哥，曾经自己在表哥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四处碰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积攒的钱借给了他，帮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那时候，表哥感激涕零，拍着胸脯说以后只要程献有需要，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程献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表哥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地把父亲的病情和借钱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表哥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献啊，我这…… 我这生意上刚投了一大笔钱进去，一时半会儿根本收不回来啊，我也想帮你，可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其他亲戚朋友先救救急啊。” 说完，也不等程献再说什么，就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了，那敷衍了事的态度，让程献心里一阵悲凉。

还有那个表弟，当初表弟刚来城里找工作，没地方住，程献二话没说，就把自己那不大的出租屋腾出地方让他住下，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期间管他吃喝，对他关怀备至，从没有过一句怨言。如今自己遇到这么大的难处了，拨通表弟的电话，刚把借钱的事儿一说，表弟却在那头满不在乎地说道：“献哥，一个亿都不算什么钱啊，可我这钱也得留着自己用呀，我也帮不了你啊。” 说完，便再也不接程献的电话了，那冷漠的话语和行为，就像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把程献心中仅存的那点希望之火也彻底浇灭了。

顿时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周围都是冷漠和拒绝，可父亲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啊。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郑辉。郑辉家境不错，以前他俩一起送外卖的时候结识，后来又一起琢磨炒股玩期权，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战友，在程献之前落难的时候，郑辉多次毫不犹豫地转钱给他，帮他度过了难关。

程献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郑辉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程献开口，郑辉就仿佛猜到了他的难处，关切地说道：“献哥，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了？我听你这呼吸都不对劲儿啊，你别跟我客气，有啥事儿尽管说。”

程献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辉哥，我爸中风住院了，大脑血管多处阻塞，情况特别危急，现在急需要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

郑辉没等他说完，直接说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啥，我先给你转 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