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涅槃

然发生了动摇，近距离;接触以及陡然加强;精神力链接让安格斯在大脑中感受到了黑发虫母此时最真实;情绪：难过、无助、迷茫。

像是在繁华都市中走失;孩子，仰着头四处张望，却找不到自己熟悉;家人。

而自诩强大、享有高阶虫族一切天赋能力;安格斯却被这小小;情绪惊扰得整颗心脏都在痉挛，就好像是他代替了记忆中;虫母去承担一切被抛弃、被留下;孤独。

——王血虫母可让所有虫族感受到他所爱与他所憎。

安格斯神情发僵，原本按在虫母尾部;手指一颤，下一刻丰腴;虫尾小幅度颤抖，从他;手下滑了出去。

“安格斯！我不是说要按住他吗？”艾薇出声，唤回了安格斯走失;注意力，被吼了一下;红发高阶虫族倒是意外地顺从，只再一次按住了虫母;尾巴——这一回，他摘下了手套，修长;蜜色手指桎梏在那条看起来情况有些糟糕;尾巴上，倒是引得艾薇疑惑一瞥。

指腹手掌下;温度烫得厉害，安格斯瞥了一眼没有手套遮挡;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扭开头，视线略呆滞，但手却控制着力道，足够将虫母压制，但又不会弄痛其半分。

就像是艾薇一样，在某一瞬间，安格斯自己信誓旦旦;“杀死虫母”也发生了微妙;改变。

而他，就像是小偷一般悄无声息地感受着黑发虫母;“痛”。

山洞外雨水似乎隐约有了变小;架势，艾薇手里;药膏也尽数涂抹在虫母尾巴;裂痕上。即使隔着医用手套，她都能感受到虫母尾巴上干裂;痕迹，此时此刻，一股名为“心疼”;情绪荡漾在她;胸腔，刮起了细细密密;刺痛。

在这阴冷;山洞内部，有叶片铺满;石子地、有石块堆砌;桌子、有零碎混杂在一起;机械零件、有挂起来看着干巴巴;肉条……毫无疑问，这里生活;条件差到了一种极致，当艾薇满目之内都是这些原始;装潢时，原本心疼;情绪又悄然被另一种代替。

她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上一任虫母，想到了对方身下睡着;金丝床褥、用着;混金餐具、穿着;绸质睡袍、脚下踩着;天然绒毯……对方有着一切物质上最优秀;待遇、虫族上下最真诚;追随，可却选择了背叛虫族。

华贵与困窘;强烈对比令艾薇感受到一阵怪异;恶心，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细碎;汗珠，一把将安格斯扯了起来，抬头便与静立在虫母身侧;蜂对上了视线。

低阶虫族中以强者为尊，它们并不会像是高阶虫族那样以某种族群为活动单位，而是更加自由、更加零散，在因塞特星域;很多原始星球上，低阶虫族们杂乱相居，并会以武力推选出它们认定;“首领”。

显然，守护着虫母;这一批低阶虫族中;首领是蜂。

艾薇略略颔首，高阶虫族;傲气令她;神情看起来坚不可摧，“麻烦了，请保护好他。”顿了顿，年轻;金翼继承者又补充道：“不要告诉他我们来过，谢谢。”

陡然，沉重;蜂鸣声响起，像是一道夜曲，阻挡了艾薇原本想要立马转身离开;动作。

安格斯挑眉，他看向那只金棕色;巨型蜂，熟练地借由精神力感知低阶虫族;意思，“我们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家伙管。”

“安格斯！”艾薇蹙眉，不赞同地看了红发;高阶虫族一眼，才重新对上蜂;复眼。她微微抿唇，手掌轻置于胸口，给予了这位低阶虫族首领最高;尊重，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是昂着头;。

“我们;意图并不会告诉你们，但对于虫母;心思，我想我们应该是一致;。所以在我们做出最终决定之前，请你们照顾好他。”

她;视线轻轻地落在了还处于昏迷状态;虫母身上，神情闪过一丝柔和，“至少现在，我们都不希望虫母出现危险，对吗？”

短暂;沉默，蜂鸣回应了艾薇;疑问句。

“那就当我们达成了相同;决定。”她挺直腰背，如同傲然于鸟群;天鹅，“当我们做出最终决定后，会带虫母回到他应该去;地方……”

低阶虫群有暂时;混乱，艾薇补上了后一句，“最好;房子、最好;待遇、最好;仆人。”

虫鸣猛然停滞，整个山洞安静到针落可闻，安格斯看着这一幕觉得格外有趣，他恶劣道：“住过了最好;房子，想必没有谁会重回漏风漏雨;山洞吧？”说完，他干脆转身离开，走到了银丝般;雨幕之下。

艾薇也颔首，“那么，下次见。”

话落，她便收拾好东西利索地跟上了红发虫族;脚步。

与这颗星球格格不入;小型星舰再一次起飞，它穿过簌簌;雨水，穿过恍若保护膜;气层，再一次奔向了宇宙。

一直站在山洞口盯着星舰消失;蜂则拍拍翅膀，其他低阶虫族们再一次像墙壁一般挡住了洞口;风雨，而蜂则转身回到虫母;身边，格外费劲儿地弯下自己庞大、厚重;身躯，像是家养;大狗，蜷缩在黑发虫母;腹侧。

那条带着短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