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塞进腰间，拣了根长棒，向他摇了摇手指，那蛮子就冲了过来。”这朱能喝了口茶水，像个说书先生，不理会哥哥们的嘲笑，接道：“曹二哥很聪明，身法又极其灵活，遛了蛮子一会儿，然后上前对着蛮子的下盘捅打，趁其慌乱之际，照着蛮子的脑袋狠狠劈了下去，给蛮子的脑袋开了瓢！”说完，三人笑了起来，朱远道：“蛮子认输，众人大赞！太子殿下给荀兄说亲，大伯提了朱盈妹妹，不料荀兄当场拒绝，为了你！”朱珠听了，登时羞红了脸，小声问道：“他说的是我吗？”朱永笑道：“你二哥逗你的，他只说有了心爱之人，并没有说是谁，太子殿下问他，他也没说。”朱珠忽然不高兴了，坐到榻上背过身去，朱永又道：“傻妹妹！人家是怕对你的清誉有损，才没说的。”朱珠这才又开心起来。

却说朱王爷与曹钰去宫中参见，面陈请罪云云，太子笑道：瓦剌人张狂，曹荀替国击之，乃少年英杰！至于拒婚，全因其赤子坚诚，当奖而不当罚。曹钰这才放下心来，太子果然又问及曹荀心爱之人是谁，愿为保媒！曹钰只答：待回去查问，另行禀告。而后，二人告退，太子亲送之，曹钰回府，朱宏自去忠顺王府，已是后话！

澄园中，闹了一早上，待众人离去，兄弟姊妹皆在绿苑一处说话，曹薇曹平斗着棋，曹苏、曹熙在旁絮叨出点子，曹平只道：“你们快滚吧，有本事待会亲上场。”观棋二人只得去看别处；知秋坐在椅子上，专心把玩着那块手掌大小的黄玉；如秋对着琴谱抚琴，墨秋书秋在旁看，琴声“叮咚”，不时传出笑声，皆怡然自得！独曹荀和衣躺在内室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明月姑姑让他脱了身上的脏衣服他也装作听不见，说话人只好进去动手扒他的衣服，曹荀赶紧求饶，惹得众人大笑！如秋进去笑道：“你还睡得着吗？睡不着就起来吧！”“你们安静些，我就睡得着。”知秋上前道：“知道你悬着心呐！起来说说话吧。”曹荀这才起身，随意披件衣服出了来，如秋小心的问：“哥，太子与忠顺王不会秋后算账吧？”曹荀边穿着鞋袜边答道：“应该不会，是吧？彩云姑姑。”彩云拿了女红活儿给知秋，闻言笑道：“我哪里知道，但我想总不至于抄家吧！只要家还在，便不会饿着你们。”说完，朝碧月明月使了使眼色，几人笑了起来。忽而，墨秋处的宋嬷嬷走了进来，说起园子里的椿树长了新芽，彩云等人忙说去摘些来吃。

曹荀说道：“明月姑姑，这椿树芽儿不妨多讨些来，装好，给王府送去！”明月道：“正经该给你父亲送些，早上他发了那么大的火，我去讨些来，你送去吧！”曹荀遂犯了难，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知秋墨秋等人此时也要回去，曹荀又留几人，道：“我们这里备了两只土鸡，咱们做铜锅吃，好不好？”知秋笑道：“亏你此时还有这心思！”曹荀摇头晃脑地答道：“所谓酒足饭饱，百虑全消！”如秋笑道：“两只土鸡，还不够你们吃的，算了吧！”曹苏道：“那你们就都添一点嘛！”众人雀跃，转到中午吃什么的话题上。墨秋道：“家里新来的厨娘，老家是南边的，做的米粉很是鲜亮，我叫丫头回去拿些来烫着吃。”众人皆说好，又有人去拿肉干、干贝鲍鱼、香菇春菠等物，而后起火架锅、围在一起，不亦乐乎！

当日晚间，曹钰再去忠宁王府，打探忠顺王之口风。忠宁王朱宏接其入正堂前花厅略坐，只说无事，让曹钰宽心，再无话。曹钰又问该如何回太子？不料朱宏立时不悦，说道：“你该去问令公子，问我做甚？你们该如何回便如何回！”说罢拂袖而去，全然不顾什么待客之礼。曹钰心内惶然，悻悻而回，与王夫人吴氏尚玉等人商量后，连夜休书一封，遣詹英带人去辽东，问曹璟主意。却说曹苏曹薇听闻此事，当即各自收拾了几件衣物、几两银钱，两人又留了几句话放在绿苑书房案上，而后悄至二门外让人拉了马来，骑马向北找詹英等人汇合。翌日家中找寻，哪里还能找到人影，只得再遣人跟去辽东，已是后话！

这厢，忠宁王夫妇去往朱珠院里，问朱珠的意思，朱珠心直口快，王妃诱了两句，她便将心事全撂了，说是爱慕曹荀久矣。朱宏听了，气道：“那小子还没说钟意的人是你，万一是别人怎么办？”却见朱珠低头笑了起来，小声答道：“是我，大哥二哥已经问过他了。”朱宏闻言长叹，王妃说道：“珠儿，你还小，情爱之事你还不懂！”朱珠答道：“母妃，我并不小了，都快及笄了。至于说情爱，我是不懂，但若是他有情，我们也会像父王与母妃一样的。”王妃听罢，帮女儿理了理头发，极是爱怜！而后说了句：“夜里凉，安稳些睡！”便起身离去，朱王爷见状，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几日后，户部来公文，点朱远为五品龙禁尉、曹荀为六品骑尉，皆在太子宫应卯。二人常结伴同行，偶尔夜宿宫中，尽心当差，交往愈密，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