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夜

白毛脑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仅仅只有几秒而已。

很快，一个束着明亮发带的黑色脑袋过来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少年给挤到一边。

“呜呜呜，小真理！你终于醒啦！你睡了好久......”

“嘶......”一边因大意而并未开启无下限的五条悟满脸不快，反手就按住对方的脑袋瓜。

“天内，你这家伙......就这么点时间整的和她要死了一样。”

天内理子也不服输，伸出双手试图反击，却因身高压制以及对方鸡贼地开了术式而被摁在原地无能狂怒。

“啊啊啊！可恶啊——”

刚醒就看见堪比喜剧般场景而懵圈的月野真理：“......”

“这是哪？”

天内理子：“是咒术高专的医务室！——那个看起来憨厚的墨镜大叔是这么说的。”

五条悟：“什么墨镜大叔，是夜蛾老师。你这家伙不记名字的吗？金鱼吗？是金鱼吧。”

“是悟和黑井小姐他们帮忙把我们带过来治疗的。”

月野真理循声望去，越过打闹的二人，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夏油杰。

少年之前在战斗中受到的伤还没完全好，一圈一圈的纱布裹在那些显眼的伤处。

他的表情平淡中带着些黯然，在真理看过来的时候勉强微笑起来。

“悟，我记得夜蛾老师之前才说过不能在医务室打闹的吧？”

“对啊、对啊。无关人士赶快从医务室离开吧，你没病又没痛的，占了医务室病床一上午了还都没人说你呢。”

另外一边赞同着夏油杰话语的女声响了起来，月野真理这才注意到一个短发的少女正站在门边，对着五条悟这么来了一通语言暴击。

“要探视就安静一点。”

“呵！我可没挑事，谁叫这家伙不自量力要来撞我。”

少年一边义正言辞地指着天内理子一边拉过来一把椅子，长腿一撩，径直坐在椅子上，双手靠着椅背开始晃荡。

他是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喂。既然醒了的话就再多说两句吧。”

少年直勾勾看向真理，语气也突然就不似刚才那样随意。

“硝子。麻烦你先把理子妹妹带出去一下，我们有些其他的问题要谈。”

似乎与好友心有灵犀，在五条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夏油杰转头示意同班同学将天内理子带走。

理子在离开之前，不舍地和真理打招呼。

“小真理，你好好养伤，等恢复了我再来找你哦！还有......”

少女在离开前冲她露出了真诚而感激的笑容来。

“那个时候，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内一时间充斥着短暂的沉寂。

又是那熟悉的相互凝视。

真理不说话，他们也没有言语。

几秒之后，她试图支撑起身体从病床上起来，找些可以垫在后背的东西，与他们的视线并齐。

注意到她动作的夏油杰转身去邻床拿过一个枕头并递给了她。

真理：“......谢谢。”

她叹了口气。

“......你们要问什么呢？”

首先可以肯定，英灵的事是瞒不住。

夏油杰暂且不论，五条悟反正是亲眼见证了全程。

——原本按理来说，与圣杯战争无关却目睹了英灵这种近乎神秘性结晶的人，参与者是有权利将其抹杀的。

自己世界里的魔术协会，对此也是采取的认可态度。

但现在看来别说是抹杀了，她百分百会被反杀。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眼下不论他们会问什么问题，都得斟酌之后再回答。

这么思索着，五条悟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之前和那个术士杀手对峙的时候，还有个吸血鬼在那边吧？他是什么东西？”白发少年饶有兴趣地开口道。

“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

“怎么，是不能问吗？”

“......”

一边的夏油杰一语戳破：“但是真理小妹妹看起来对悟的问题并不意外。也许不是不能问。”

五条悟：“你还这么叫她？”

“不论如何。”夏油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给出了答案来，“至少她现在是个小孩子。过分早熟的孩子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