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烛火通亮，男女分席而坐，庆贺声纷纷溢出。此时已经月朗星稀，也到了筵席的尾声了。

洛老夫人笑眯眯看着亦初，又饮了一口酒才道：“真是个似玉如花的小姑娘，来祖母这头，让祖母瞧瞧你。”

洛夫人也随着她起身，同她讲：“初初，我陪你一道去吧。”

霍亦初缓缓抬头，一双桃花眸子清澈透亮，朝着祖母那般望去：“好的，母亲。”

“不错不错。”洛老夫人其实默默观察了许久这个小姑娘，不但长得一副好容颜，还待人处事也不骄不躁，心中颇为欢喜，“留春啊，替我去取妆匣右处的那个小盒子来。”

“亦初见过祖母。”霍亦初向着她行礼，举止优雅，脸上还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好好。”洛老夫人挥了挥手，让她落座身边，语重心长说，“亦初啊，你回来便好了。今夜一定要留在府上，你母亲可是对你极为上心的，这些天忙里忙完都在布置的你闺阁。总是担心不合你心意的，几番删减。”

霍亦初听到这话，慕然看向身旁温婉的母亲。她连连摆手笑着同她讲：“没有祖母讲得那样，只是多看了几回。母亲，你还是不要误导亦初了。”

洛老夫人也不拆穿她，也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对，你母亲讲得对。”

“谢谢母亲。”霍亦初笑着看着她。

洛夫人眼里都是泪水，她用帕子轻轻擦着泪眼：“初初啊，母亲也很开心，真的。”

“丫头，这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洛老夫人讲一个小匣子打开，里头有些金银玉器很是别致，地下压着的是一张张地契，看上去有一沓厚。

“祖母，这亦初也不能收啊。”霍亦初眼里带着惊讶，她推脱着，“实在太过昂贵了。”

“这没什么的，你是我们洛家女，祖母也是心疼你。”洛夫人倒是将小匣子递了过来，她将它塞到亦初怀中。

霍亦初也有些失笑，沉甸甸的匣子就这样放在自己怀中，刚想要拿起来。

它又被洛夫人按了回去，这时洛老夫人又道：“丫头，这些东西都是我的陪嫁，也都是些身外物。你在外头也吃了怎么多苦，祖母老了也带不走，不如都给你好了。”

见祖母如此讲，亦初知道再拒绝下去就有些不太好了。于是她便起身向祖母行礼：“那亦初便谢过祖母了。”

“好了，你随着你母亲去瞧瞧闺阁吧！”洛老夫人心里十分满意，心中也有些了几分高兴的，“今夜留下来，伴一伴你的母亲。”

霍亦初随着母亲走着，心中好一会纠结：“母亲今日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同其他妹妹商量，也有些担心她们，恐怕不能在这儿住下。”

洛夫人先是脚步一顿，眼里瞬间流露出难过来，不过很快就让她掩盖了过去：“没事，毕竟曾经偌大宁安侯府，如今只剩下几个年幼的妹妹，初初担心，也是很寻常之事。”

然后洛夫人便也带着她参观了闺阁，倒是和她宁安侯府时的闺阁差不了太多，甚至还精致一些。

站在门前，霍亦初有些失神，眸中有了泪花：“谢谢母亲。”

洛夫人引着她走向闺阁深处，一处处带着她讲述自己的想法，亦初只是默默听着。

她忽然才明白，为何母亲霍夫人同她讲得那些话。原来，她担忧的不是如今的霍泽，而是日后的霍泽是否值得被依靠。

担忧的是人心易变，也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时光冉冉，她也许多事情要做，待之以真诚便好，珍惜当下。

“在那天之后，他们都同我讲，希望渺茫，但我如今可算是等回来了。”洛夫人抱着亦初，语气平淡，却有别样的欢喜。

许久后，洛夫人便送她上了马车，牵着她的手：“初初要常常回家，可好。这里也是你的家。”

“好的，母亲。”霍亦初也点点头，眸子如同桃花那般红润。

洛大人半扶着夫人，语气温和同她讲“初初，你不愿改姓便不改了。不管如何做，你也是洛家人。为父希望你能开心，而不是压抑。”

霍亦初笑着，也同他们挥挥手：“谢谢父亲。夜里凉，你们快回去吧。”

“好，陆竞竟然敢背叛我，给我捅刀子，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太子狠狠拍了一下的书案，侍女倒是手中一颤，连忙跪地求饶。

继后朝她挥挥手，让侍女下去后。她才道：“过河拆桥，只不过是以为看到了更好的山头罢了。”

“可是他啊，如此摇摆不定，终会有兔死狗烹的结局。”继后看着他，含蓄笑着，“他到哪哪都不被人相容。”

“母后，我咽不下这口气。”继后看着他，秀眉微皱，觉得他太过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