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动了,也真的不似过往:“你怎么了?为何一提到他,情绪就如此控制不住?” 听着继后的话,太子纪祺文心中的那团火一下子就被继后给浇灭了,半天没吭声。 “看来你是忌惮他,也极其惧怕他。”继后捻起花枝,用着金剪刀咔嚓修建了旁枝,“不要着急,只要我们方家不倒,你地位依旧会稳定。” “可父皇这些日来,对我不似往日那般好了,总是为一些小事便随意斥责我。” 继后又懒懒瞧了他一眼,将修剪好的花枝放在瓶中:“你先反思有无过错,若是问心无愧,也不需要太过在意的。抓住能握着手中的,毕竟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最好的。” 纪祺文给继后递去小帕子,擦手:“母后,你不担心?” “多去孝敬你父皇,多为了名声行事,得到百姓的拥护,百姓如水,水能载舟。”继后轻轻吐了一口气,秀眉微皱,“为你多添一层保障。若是将来,你父皇有什么想法,也会碍于这些。同样的,在他那处,你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对付他。” “是,皇儿知晓了。”纪祺文恭恭敬敬行礼,眸子里重新燃起火焰。 “一切谨慎行事,勿要让我们重蹈穆家的悲剧。”继后叮嘱着,慈祥的笑着,“听说,离夏城叛乱。祺儿,你的机会来了。” “是,皇儿知晓了。”纪祺文先继后行礼,便也离开了。 掌事姑姑苏姑姑等到太子离去,适才走了进来道:“太子殿下,每次回来都是眉头紧锁,走时却又笑容满面,忧愁散却。真让娘娘操碎了心啊。” “他若能如此一直仰仗我才好。”继后唇角带笑,眼里极具讽刺直白,遥视前方。 想起了他们一家人来,她眸中更是深沉了许多。或许对他的那点爱惜,只是皇帝那少得可怜的良心,突然乍现而已,不然也不会有那年穆家和穆皇后的悲剧。 霍泽身披战甲,在她门前看了许久才迈步进去。也是亦月的提醒,她才抬头,看见他这副装束也是吃了一惊的。 而此刻,霍泽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了:“亦初。” 霍亦初看着他逐渐俯身往下,她能瞧见他眸子里的自己,温热的呼吸交缠。而她也往后倚靠在椅背上,退无可退。 直到他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修长的手从她脖子处向上移动捧住了她的脸颊,而然后炙热的薄唇再次吻了上来。 温柔中带点强势,渐渐的她似是要从椅背上滑落,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是在打鼓那般。 而站在他们身边的亦月呆若木鸡,整张脸宛如鲜血那般红润。她全身僵硬,一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模样,疯狂在心中呐喊:“啊啊啊啊啊!他们……我……不该在这儿。” 直到,屏风砰的一声,这才将两人唤醒。亦月跌跌撞撞碰跑了出去,那里还管什么屏风啊。 亦初似是想起什么,面色也如先前亦月那般红润,当然霍泽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两人都觉得很热,纷纷错开对方视线。 冷静了片刻后,室中的腻歪氛围才消散了许多。霍泽轻咳了几声,才道:“我片刻后将去平定离夏城叛乱,归期未定。” “离夏城?地势险要,易受难攻,物产丰富,也是联通九地的中枢之城。夏寒醒叛变了?” 霍亦初一听见到这个,便慕然起身,秀眉微蹙:“这怕是要费一番心思的,你一切都要小心。夏城总督夏寒醒,手握重兵,是个勇猛之将。” “想不到亦初也知晓怎么多。”霍泽有些出奇,没想到亦初竟然会知晓夏寒醒这人。确实如她评价那般,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亦初忽然俯身下去,翻了翻匣子里的一些折子,递了给他:“这是父亲觉察出他的一些小动作,默默在背后收集关于离夏城和夏寒醒之事。原本以为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却不曾想尽是会如此快了。” “原来这些密信没被销毁,都在你这儿。”霍泽看着她递过来的折子。 霍亦初思索了片刻,忽然道:“不是,你这是暗渡陈仓,皇帝还有明面的计划实施?” “对,所以我前往离夏城这件事,越少人知晓会越好。”霍泽笑得更欢了,眼里都是赞赏。 “这些是在这件小院子寻到的,估计父亲早就知道我会选这间小院了。”霍亦初长睫微垂,眸子里骤然一暗,眉宇间有些担忧,“这些,你也一并拿过去,估摸着也是有些用处的。” “不用了,这些你留着对你更好一些。”霍泽看着她,温柔笑着。 霍亦初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唇适才道:“但这些,我似乎也用不上。” “总有天会用上的,不过这些可千万不能给其他人瞧见的。”霍泽笑着牵起她修长极白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