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和二十九岁
“……“王一轩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随后自顾自的剥茶叶蛋,“你明明还在意我,为什么分手?” 年依沉默的啃着油条,不说话。 “你因为我,差点跟别的女生打架,还不承认你就是在意我?” 听到这儿,年依囫囵的咽掉嘴里的食物:“不是吧,她还跟你告状了?” “啧,看你这毛脾气。”王一轩说:“我俩小学时候是拉丁舞伴,别的再没什么了,你别误会。” “你少自作多情。”年依恶狠狠的拿出麻团来吃,咀嚼能分散注意力,适当缓解焦虑。 王一轩解释,他跟崔紫嫣真的只是普通舞伴,还是曾经的,而且当时做舞伴,也只是因为她进班晚,没有他的话她就只能和拖把跳舞,而他当时没有舞伴,则是因为他是区冠军,他的固定搭档当时升学了。 拉丁舞冠军……年依想起他精瘦的腰部和腹肌,一直以为是打球练出来的呢。“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不太高兴的问。 “你也没给我展示自己的机会啊。”王一轩无辜道,“年依,你比谁都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可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啊……”年依看着海天交界处,“就像刚才,不用我说话,你就把豆浆拧好了赶紧递过来,我已经习惯了享受着别人无条件的对我好,星座书说得可准了,书上说,我这样的人,越是对人爱搭不理,别人越是前赴后继,你说气不气?” 应该气啊,可是王一轩看着她洁白虔诚的侧脸,说什么也气不起来,只有爱护和怜惜。 “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不温柔,也不善良。”年依问。 电话铃不是时候的响起来,是王一轩的,他换了首韩文歌当铃音,电话接起来,他喊了声“妈”。 王妈妈讲电话声音很大,年依能一清二楚的听见内容,大致是问他干什么去了,吃个早饭磨蹭这么久,还上不上学了等等属于母亲的唠叨。 年依对母亲早已没有概念,甚至连样子都想不起来,因此无法理解女人成为母亲以后,为什么总喜欢把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说却不自知,从而使自己变成话唠。 听别人电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他没避着她,但她却换了一块礁石坐着,自觉回避。 他跟过去,眼睛也追在她身上,温柔而认真的对电话里说:“今天不上了。”然后无视那端的咆哮,关了手机。 “你刚才问我什么?”他问的是来电话之前。 “没什么。”她说,“会唱吗?你那铃声。” “你我都是傻瓜?”他指的歌名。 年依点头,没记错的话,那是翟夕燕最近追的韩剧的主题曲。 王一轩唱了几句副歌,他很有语言天赋,不懂韩文也能唱得以假乱真,没一会儿就装不下去,轻笑着破功:“就会这么两句。”他说。 年依点点头,她只是想起来沈雯雯那天喊年时川“大叔”,无语的笑了一声。 “及时行乐也可以吗?”年依突然问了一句。 王一轩一时没明白,问:“什么意思?” “当初不是你跟我说及时行乐?” “就因为这个?我那是蛊惑你呢,我对你是认真的。”王一轩解释。 年依:“我知道,但是……”她抱歉地看着他,“我可能对你,没法那么认真。”她再不是人,对着这个男孩,也绝对说不出她心里有别人的话。 他擦掉她嘴唇上沾的白芝麻,那是麻团上掉的,“那就跟我及时行乐。” 这倒出乎意料了,“你让我想想……”她喃喃道。 王一轩对她,从来都是无条件宽容,他宠溺的把她手里吃完早餐的塑料袋收进自己手里,团成团,揣进兜,才说:“行,别影响你高考,考完再告诉我也行。” 年依勉强笑了笑,就她现在那见鬼的成绩,已经没什么被影响的余地了,王一轩也跟着扯了下嘴角。 两个高考前时间像金子一样珍贵的人,就这么在海边虚度了一个上午,男孩子会玩儿,找了根棍子教她钓小螃蟹。 直到中午,海边的人多起来,扑了空又迟迟等不到人的补习老师联系了她的家长,王一轩打车送她到万年楼下,往楼上看了看,想说什么,又没说,只跟她再见。 “我出门买油条,忘带钥匙了。”年依扯了个谎,站在顶层的办公室,好像汇报工作的下属,只是着装不伦不类。 年时川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判断这理由的真伪,“手机呢?嘴呢?都丢了?不会说一声?” 他和那小模特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火热,沈雯雯也在他办公室,她来以后,她就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