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和二十九岁
抠手上的指甲油玩,时不时看他的眼神黏黏糊糊,看得年依汗毛竖起,肉麻不已。 “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去趟学校,把东西都收拾回来,考试之前不用去了。”她不争辩,反而显得可怜,这事归根结底怨他了,不应该因为觉得她长大了,就疏于管教,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想到这,年时川语气缓和了一点。 年依说:“不用兴师动众,我自己去就行,你那车和司机排场太大,给我付车费就好,我出门没带多少钱。” 可出了办公室,看看自己一身打扮,年依又犯了难,非得今天么……她刚想转身回去,却听办公室里传来女孩子的娇嗔:“大叔!你凶我!你好讨厌呀,我不理你了……” 男人喜怒难辨的哄她:“听话,自己玩儿一会儿。” 她收回要开门的手,这件事让她很崩溃,她想起初中时语文书上有首现代诗——《在山的那边》。 在山的那边,还是山,她很想问问,到底要翻过多少座山,才轮到她这片海出场? 喝凉水都塞牙的一天,还没走到电梯,鞋子后跟搭扣的带子就开胶了,许是上午泡到了海水,现在只能一只脚趿拉着走路,她凑合着挪到最近的秘书室,找到赵晗姝,指了指自己的鞋,问:“有万能胶吗?” 赵晗姝翻了翻笔筒,没有,临位的女孩拿出一管101,说:“这个行吗?” “行,谢谢。”年依接过来,从赵晗姝的位子坐下,赵晗姝半蹲着,要帮她,她谢绝了,鞋子上午踩了很多沙,不好意思让别人沾手。 没一会儿,赵晗姝直接闯进了年时川的办公室,“年总,依依的脚和鞋子粘在一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怎么粘的?”年时川边起身往外走,边蹙眉问。 赵晗姝极少不冷静,此时却难掩慌乱,她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他气极反笑:“叫什么救护车,去找把刀来。”他交代,然后拂开跟上来的沈雯雯,大步前往秘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