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时古哑了哑开口道:“裴大人,我等奉命追查刺客,大人可有见到?” 裴司亭看了眼楚玙,这人并不诧异这声“裴大人”。 “见是见到了。”裴司亭慢悠悠开口。 时古向前靠近了几分:“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楚玙猜他大抵是要拿自己当替罪羊,当机立断猛地拔出白玉簪,伤口没了白玉簪做封堵,滚烫的血液溢出在楚玙手上,她感受着,眯了眯眼。 裴司亭闷哼了一声:“瞧着朝西边去了。” 时古得了方向赶紧冲着二人方向行礼道声谢,头也不敢回连忙带人转身向外撤去,接着又有几队人跟上。 时古忽又想起裴大人此人为官多年以洁身自好闻名,突然出现在这霜茗楼里倒是有几分蹊跷,这几年来裴司亭同自家主子政见不合时有摩擦,怕有不妥想着应知会自家少爷一声,于是拍了拍身边的同僚将追人之事托付了去,自己则回了二楼。 齐临沧伤得并不重,只是瞧着伤口临近心脏,瞧着颇为吓人。 那刺客以命相搏报了必死的决心,可偏巧齐临沧福大命大,刺客的剑于慕淮苏护驾时偏了几分,未伤及要害。 已有专人上前为齐临沧其包扎,慕淮苏知时古是有事回报,避了齐临沧同他到外间相谈。 “主子,属下刚刚搜楼,发现裴司亭也在。” 慕淮苏微微皱眉。 “二楼?” “三楼,那间。” 时古指了指方才那间雅间。 “他在三楼做什么?” 时古神色古怪,他想起门内那撕碎的素粉色床帏,想起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想起国师大人白皙的胸膛。 不好说,真不好说。 “裴大人他……不是一人。” 正说着,那间门开了个缝,瘦弱身影一闪而过。 先前那间进了几波异域少年的雅间早被卫兵搜过,此时门户大开分明就是没人。 慕淮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意义不明地嗤笑了声:“先前还说是哪家这般挑剔选了叫了几波人进去,原我家的。” 楚玙见人走远,不愿再与裴司亭共处一室,推门欲走。手腕被人忽地拽住,她回首,裴司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乱正看向她。 “你我……可是在何处见过?” 楚玙嘴角带了丝玩味:“裴大人便是这样同人搭讪的。” 没等裴司亭回答,袖里剑自楚玙掌心滑出,她漠然划开衣袖,眼含凌厉。 “裴大人再纠缠,那些人可是要去而复返了。” 霜茗楼已封楼,卫兵间间查去未见刺客,倒引了阵阵骚乱。 除却别的,光是三楼就遇见了诸多位□□的朝廷命官。 自胡笳处她已知晓楼主何在,正好趁乱躲闪摸上四楼。 四楼内间深处,着了粗制麻衣的女子正翻着账本将算盘扒拉得噼啪作响,嘴里念念有词。 “本月西边庄子交租一万六千钱、京城楼里交租四万钱、北边的钱庄交了两万钱……”,白稚一阵肉疼,每月交租子都是笔不小的花销了……还是得买房。 上个月被裴司亭那疯子“借”了几万两银票过去,至今不见那人有还钱的想法,白稚咬了咬牙,等干完这票就跟他划清界限!再不借钱! 她算账算得专注,不经意间转头见自己门前正抱胸站了一人,吓得连忙将账本收起,想想又欲喊人,却被楚玙制止。 霜茗楼楼主高深莫测,楚玙当是何方神圣,原想着这桩买卖料是难做,谁曾想却是故人。 早先几年不归山封山前去了许多外地人,不知外界何事引得如此多的外人入山求见尚春秋,却被尚春秋一一拒了个爽快。 是以外人皆道春秋真人虽名声颇大可窥天事,但这脾气却差得很。 楚玙听得此言时正同桑放偷溜下山去买点心,当下心里吐槽这帮人说得倒也不无几分道理,尚春秋长着张沾点美丽的脸,可脾气是一点都不美丽。 那几年的她刚重生在不归山,一心想着避开京城那些机关算谋逍遥度日,天天同尚春秋喝酒下棋,与桑放偷果摸鱼,连尚春秋都说她这世算是被不归山众人养“废”了。 遇见白稚也是那次下山。二人买了点心正在茶铺里歇脚,就听旁的客人正议论着西郊城边的白衣女鬼,传闻说每逢十五夜半,西郊必有白衣女鬼低吟浅唱,近几年都是如此,虽未听得女鬼害人之闻,但不少人路过西郊时都骇了一跳。 当日恰是十五,尚春秋又去琢磨什么民间偏方不在山内,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