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主的情绪，便是如此了。

眉心那点疼过，又化作暖意，热得发烫。

几句话说完，屋外便传来脚步声，是环佩和子祺去而复返。

千尘起身，又换做了那股子温和，关切叮嘱道：“我开的这些药虽苦，可都是滋补的良方，宁小姐身子弱，又受了冻害，极易落下病根，要想好利索，切莫怕苦不肯按时吃药。”

“我知道了，多谢您费心。”梨愔说。

环佩正好听到这句，走进来向神医保证道：“神医您放心，我定会盯好我家小姐吃药！”

寒暄几句，梨愔和环佩便起身离开，子祺将她们送至门前，复又关上院门。

“小姐终日待在府内，许久不得出来一趟，今日得此机会，可要去市集上看看？”怕她久闷，环佩贴心问道。

“不了，回宁府吧，神医方才嘱托，要我少吹些寒风，多在屋中静养。而且今日我们出门，同兄长所说也只是来找神医，并未说过要去别处，我身子不好，出门太久也恐兄长担忧。待我养好了身子，到时再邀兄长一同出门，去集市上转转。”梨愔说。

“阿愔小姐真在乎少爷。”环佩说。

“兄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愿能以绵薄之力帮到兄长，不惹兄长生气，就已满足了。”

说完，梨愔在环佩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这些对话，便自然的被一旁安静候着的车夫听了去，也被潜藏在不远处跟踪的宁府护卫听了去。

但梨愔并未注意到远处的人，她只是想着，任务完成前，定要演好自己的角色，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

方才，千尘虽说可随时去找他，他定会帮她。

但这是她的任务，这是她入宸阁的考验，即便千尘有能耐荡平宁府，但也只有她亲手杀掉宁宇，才有意义。

·

子祺关上院门，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冷漠。

他快步走进屋，四下观察一番，才合上门。

“主人，宁府跟来的尾巴并未进来，他们似乎只是对她起疑，她是否……”

“未必是起疑。”千尘打断他，“但也不能松懈，宁府有很多秘密，他们自然小心谨慎。”

“也是。”子祺应。

“她身边的侍女，去调查一番。”千尘吩咐。

子祺颔首，正欲离开，又思索了下，问：“若她完不成任务……若她，被发现……该当如何？”

“宸阁不收留废物。”千尘开口，是冷漠的近乎绝情的话。

子祺没再多问，利落起身，消失。

·

千尘给的药很有效，梨愔又在屋内养了五日，配合宁府养人的饭菜，梨愔瞧着肌肤红润丰腴，终于有了肉，不再是皮包骨头般瘦弱。

隐忍捏拳时，也能感觉到力气。

比她更为高兴的是宁宇。

梨愔有了些肉，那张脸更为柔婉美丽，落入掌心的触感也愈发柔软，让他几乎整日寻着由头去看她，并顺手在她脸上或胳膊上捏一把。

对这些，梨愔表面上自然是不抗拒的，并美其名曰兄妹情深，更加依赖宁宇，可她虽然“天真”，却也不会让宁宇再占到更多便宜。

尽管诱人，也要如此勾着，才会常来，才会放在心上。

她才有机会。

但比机会先来的，是麻烦。

·

雪停了，难得出了太阳，给这冬日一点鲜少的温暖。

梨愔身子好了许多，多披身披风，已能在这样的暖日里踏出院门去府内走走。

环佩也担忧她闷得乏味，早烘热了披风候着。

“阿愔小姐，今日日头晴暖，婢子扶您出去走走吧？”

她喝完药起身，还未开口，环佩便先提议道。

梨愔也才十五岁，并非性情沉稳的少年，遵着医嘱在屋内养得快要闷出心病来，如此正合她心意，便立刻答应下。

府内道路上的积雪已被下人们清扫干净，在两侧堆出一条矮矮的形状各异的白色小山。

不能出门，偶然出来一次，梨愔只看这些也觉得有趣。

她的住处离宁二姨娘的住处太近，不论如何走，也绕不过这里。

记着环佩的嘱咐，梨愔只瞧了一眼，立刻挪开视线，转而装作不经意，去看了一眼环佩。

这几日，千尘和子祺并未传话过来，许是她院中最近热闹，没有机会，许是他们还未调查出什么，她只能自己在意。

这种时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