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
魏宴安下朝后没有回来,谢姮也没在意,大抵是有事在身。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参加今晚的宫宴了,明明离开谢家不过才半年有余,她就早已归心似箭了。 与此同时,谢家主院,谢夫人把谢庭之叫了过来,叮嘱道:“陛下对魏宴安是多有不满,宴会上必定心存刁难。庭之,你届时看情况行事。特别是涉及到你妹妹,可千万别叫他们又给算计了去。” 想到这桩婚姻,谢夫人仍就是担忧满满。哪怕女儿信中总是报平安,她也是放心不下。 “儿子知道的,母亲等着见小妹就好。” 谢庭之恭敬地回道。 谢夫人对这个嫡长子一向是很器重的,只是不如对次女幼子那般疼爱,想到这,她眉头一皱:“九思跑哪去了?” 谢庭之一时有些无言:“九思留下一封书信,说他要去求学问剑。” 谢夫人不由摇头责备:“简直胡闹,要论师资,哪里有地方比得上明麓学院,我看他就是想游山玩水。”说是这样说着,眼底确是淡淡的宠溺。 谢庭之笑笑:“九思向来喜武胜过读书,便让他去涨涨见识。以他的身手,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 谢姮在屋内坐着喝茶,总算有了片刻闲暇。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哪怕是能应付,也让人心力交瘁了。 “对了”谢姮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愧疚地问道:“那个小姑娘崔绾现今在哪呢?”谢姮本就答应过给她寻个好去处,只是将人带去给魏宴安作证后,就忙完了。 “夫人莫急”秋鹭笑着道:“将军已经给她找了户好人家,必定能平安长大。那小姑娘还说,她以后想去参军呐。” 谢姮脑海中浮现那张倔强的小脸,笑意温柔:“小小年纪,志向还挺远大。” “可不是吗?将军说她要是好好习武,自会给她机会。”冬堇在一旁接话道。 “你都是从何得知的”谢姮望向了冬堇,眼神不善。冬堇努力降低了存在感,当然是魏宣给她说的,那人知道她喜欢听八卦。 到底从小一起长大的,秋鹭替她圆了个场:“可惜她是芳草巷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么小,怎么活下来的。” 谢姮也叹息一声,都是些可怜人,来这世上一遭,仿佛就是为了尝尽人间百苦似的。 魏宴安回府时,谢姮都已经打算出发了。她瞧见魏宴安,有些讶异:“你怎么不直接去?” 魏宴安牵住谢姮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上了马车:“自然是要与夫人一同去赴宴。” 谢姮吃着梨花膏,垫了垫肚子,在宫宴上可没人会把心思放在菜品上,都忙着争来争去的,到时候肯定吃不好。 她不理男人,说什么特意接她,怕是做给晋文帝看的。谢姮可太清楚晋文帝盯镇南王府盯得有多紧了,今天谢家来的侍从还发现了盯梢的人,但谢姮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魏宴安此举,可不把晋文帝气了个够呛。他们越是恩爱,晋文帝就越是如鲠在喉。 谢姮乘坐着轿辇,让内侍抬着前去了建章宫。她手搭在扶手上,望着一座座各有千秋的宫殿,内心感慨。 以往入宫,都是在宫门前停轿,步行到所去的宫室。这当了王妃,不说别的,这进宫的待遇着实好上许多。 至于魏宴安这人,说是大丈夫乘坐什么轿子,宁愿在她身边步行。谢姮才发觉,此人真的还挺好面子。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建章宫。谢姮被魏宴安扶着下了轿辇。等进入宫室内,不少目光都明里暗里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魏宴安和谢姮都视若无睹,走到安排好的座位前落座。谢姮一落座,就开始找寻谢家人的位置。 突然,她眼前一亮,又矜持地保持住了表情。谢夫人正面带笑意,疼爱地瞧着她。谢姮心中一热,感觉眼泪都要不由自主地留下了。 这时,魏宴安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等宴会结束,我们便去拜会岳丈大人。” 荣国公也在悄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见人好端端的,也没受什么委屈,便转头和老朋友谈论政事了。 等到皇帝和皇后来了,这场庆功宴便正式拉开了序幕。晋文帝先是对魏宴安一顿夸赞,说得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谢姮便直觉不好,魏宴安倒是不说话,淡定地默认了,让皇帝这场戏都快唱不下了。 好在底下还是有保皇党的,他们都高声应合:“陛下英明,镇南王三破契丹,确实功绩无双啊。” 紧接着,皇后便开口了,她笑意盈盈:“镇南王一直上阵杀敌,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如今天下以定,自然是不用那么辛苦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