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
。”说着,目光落到了谢姮身上,笑意更甚:“镇南王娶妻不过半年,就如此聚少离多。陛下赐婚,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如今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荣国公乐呵呵开口:“皇后殿下,国家军政自然是头等大事。何况男儿就该建功立业,岂能沉溺于儿女情长?” 皇后一听荣国公此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像是没有兴趣似的,不再反驳了。 晋文帝恼怒皇后的作为,他们明明早就商量好了的。可既然她不说,那就只能他亲自来讲了,哪怕传出去不太好听。 “魏卿啊,如今并无战事。朕顾念你多年来镇守边疆,也是辛苦。正好王妃娘家就在建康,你何不留下,也好享享清福啊。” 魏宴安站起了身,气势如虹,毫不留情面地道:“匈奴未除,天下何平?臣愿替陛下解忧,讨伐匈奴,铲除蛮敌。” 宴会上的主战派也认为此时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啊,士气正高昂,为何不将匈奴赶回他们的野地去。 晋文帝却不这样想,攘外必先安内。让魏宴安再去平定匈奴?到时他要是吃了败仗还好,他要是真封狼居胥,谁还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晋文帝沉着一张脸,拍了拍桌,杯中的美酒都洒在了桌面上,群臣顿时噤了声。 在鸦雀无声的宫殿之内,晋文帝才缓缓开口:“朕知爱卿的抱负远大,可如今国库空虚。再来一场恶战,只怕是太过劳民伤财。” 谢姮心中冷笑,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找得可真不错。 晋文帝又看了一眼皇后,就她没有帮腔的意思,只好又继续道:“况且如今匈奴已经与大晋议和,金城也已经在准备和亲的礼仪规矩,缘何要多生事端?” 提到那场屈辱的议和,在场的人面色都不好看。可陛下摆明了是要休战,作为臣子又有什么办法。 “说到底,魏宴安你不就是不愿意交出虎符吗?何来如此多的借口?难道是另有图谋?”四殿下晋景湛喝着美酒,漫不经心地开口。 兰贵妃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看了眼主座的晋文帝,果然见他眼底起了疑色。 湛儿也真是,他卷进来干什么,自以为是帮他父皇的忙,岂不知陛下最为疑心,倒是要觉得他这么积极,是觊觎那个位置了。 晋文帝也斥了四殿下一句:“景湛不可胡言,魏家世代忠良,又怎么会做出荒唐之事?” 晋文帝是想扫平匈奴,可当务之急是拿回虎符,安排自己的心腹去幽州接手魏家军。只有如此,他才不会日日都寝食难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至于匈奴,往后再出兵也不晚,先用和亲稳住就是了。虽然是委屈了金城,可一个公主和他的帝位,孰轻孰重,那自然不用多想。 晋文帝还想把魏宴安架得高些,势必逼他交出虎符,就听那人道:“臣谨遵陛下旨意,不日便将虎符奉上。” 晋文帝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那可是能号令魏家军的虎符啊,魏宴安就这么轻易地给了。 不过当着宴会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怕魏宴安会抵赖。除非他想反了,那到时候忠烈满门的魏家可就要受万人唾弃了。 晋文帝心情甚好,他记着皇后当时的反水,内心极度不愉,想了想开口道:“朕的嫡次子轨度端和,敦睦嘉仁,也是时候到娶亲的时候了。”说着皇帝将目光投向了太尉谢绍安:“不知太尉可否割爱,将女儿嫁给朕这个儿子。” 谢绍安万万没想到这把火火烧到他这里来,他是有个女儿,不过自幼体弱多病,养在深闺,这些宫宴也是从来不参加的。 “这”谢绍安刚正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不愿:“臣的女儿身体欠佳,怕是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此言差矣”晋文帝笑着摆摆手:“娶亲娶贤,太尉的家风朕是信得过的。孩子的事,谁说得准呢。” 谢绍安:……他还能说什么? 荣国公那边也没人吭声,就像与谢家无关一样。大概是上次晋文帝赐婚谢姮的事情,他没有阻止。所以这次,他们都保持了沉默。 谢夫人心底冷笑,不是保皇党吗?这下女儿也搭进去了。活该让他也感受一下,女儿成为政治牺牲品的痛苦。 三殿下府里的那个侧妃,可不是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