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忽梦少年事,意深深难近意中人
得能教静临闻到他身上瑞脑混杂着紫檀的香气,“我要你以身相许,行吗?” “我能说不行吗?” 静临反问,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可她的愤怒落在他眼中反倒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别样风情,于是他长臂一揽,静临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人已经坐在他腿上、躺在他怀里了。 她被迫仔细端详起他的容貌。 阔面方颌,剑眉轩鼻,可谓相貌堂堂。除了那一双眼睛,鹰隼一样,傲慢,精明,戏谑,狠戾,破坏了这张脸长久以来养尊处优形成的贵气,让他看起来分外矛盾,像个儒商,又像浪子,也许还有一点像是亡命之徒。 段不循嘴角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一手抬起静临的下颏,张口含住她嘴上那颗肉樱桃,唇舌舔舐,只觉滋味销^魂。 静临浑身一颤,眼泪无声而落。 段不循感受到她面上湿意,松开钳住她下颏的手,用指腹轻轻擦拭她两腮的泪。 “就这么不情愿?” 他的声音彷佛真的很困惑。 静临别开脸,滚滚珠泪,无需赘言。 “为什么,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柳文彦?” 段不循有些恼了。 “不”,静临否认,既说给段不循听,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我早就对他死心了。可是,对他死心,与情愿跟你是两回事。段大官人,若你执意逼迫,冉静临无能为力,只能忍受,可我的心……无论如何,你强迫不了我的心。” 段不循一下子兴致全无,只觉得抱着个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甚没意思。 放开静临,段不循喝了口清茶,淡淡道:“我从不强迫女人,你走吧。” 静临如蒙大赦,倒退几步,从袖中取出那张地契放在桌上,“多谢你的美意,承受不起,现在物归原主了。” 段不循余光扫了眼那张揉得皱巴巴的文书,心中更觉没滋没味。 静临下了两个台阶,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又走了回来。 段不循皱眉,“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 静临实在为难,可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翠柳的事……” “段某答应的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名安,送客!” 静临想说点什么谢谢人家,可看他冷漠的神情,便觉得自己的话一文不值,索性一扭头下楼去了。 出了兴记的门,往府前街走,还没走几步,便听名安在身后叫人,“娘子!天黑路远,还是乘轿回吧。” 一回头,静临看到他小跑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乘两抬的软呢小轿。 “官人让我转告娘子,后天上午教翠柳自己去衙门领户籍黄册。一会犯了夜禁就麻烦了,娘子莫要再推辞,快上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