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抢功?
经过一晚的休整,疲惫被一扫而空。 裴萱萱一人趴在窗边,看着快要亮起的天空发着呆。 她很早便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像个烙饼,等到好不容易睡下,又被起早鸟儿的啼叫声吵醒,于是索性不睡了。 “今日的晴朗,也是为了欢送我们的离开?” 用指间空点了几下渐渐泛黄的天空,她的脸上难得挂上一个惬意的笑。不知怎的,这种悠哉的日子竟让她感到十分留恋。 可现实却是,她不能停下。 伸了个懒腰,她用最快的时间洗漱穿戴顺带收拾包裹,等到弄好这一切后,才发现太阳已经挂上了天空。 同客栈老板退了房,只见那年过七十的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不舍,“你们走后,我这客栈又要空了。” 老者抚了抚长至脖颈的白色胡须,低头轻声叹着气,但知道这群年轻人定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他这方小小天地中的,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替他们准备最后一顿早饭。 往日里最喜赖床的乌泽竟是除了裴萱萱最早下楼的,他于楼上下来时,手中还替田渊柏提着他的包裹。 “主人今日真早!” 看到裴萱萱坐在凳子上,乌泽立马就粘了过来,甚至将原本紧握在手里的包裹随意往桌上一甩,整个人赖在了裴萱萱的身上。 而裴萱萱许是早就习惯了与他的这般相处方式,只轻手拍了拍他的头,给他倒了杯清口的茶,便忍不住揶揄,“早?你觉得我早,也只是因为你从来就没起这么早过。” “又说我。” 乌泽扁了扁嘴,却又不争气地接过裴萱萱递来的茶,一口吞下后,茶香味填满了他的口腔,使他感到神清气爽,心情也随之好了,便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甚至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真好哄。 裴萱萱也忍不住笑了,疯狂呼噜着乌泽的头发,像在逗一只小狗。 “咳” 般若抱着臂,也不知他是在何时出现的,只见他站在楼梯上,冷冷看着楼下的两人,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装什么深沉,赶紧下来吃了早饭走了。” 裴萱萱“啧”了他一声,对着他招了招手,却不成想,般若竟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她又不傻,用脚趾都能猜到,那人是谁了。 努力敛下咧开的大嘴,裴萱萱霎时换了个严肃的表情,等着两人从楼上走下。 田渊柏此时仍阴着张脸,手也保持着捂着伤口的姿势,就好像巴不得让她一直记得他受了伤。 “伤口昨晚重新包扎了?” 她同样为田渊柏倒了杯茶,甚至还自认贴心地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这才朝他递了过去。 本以为田渊柏会如往常一般记仇地不愿理她,但今日他竟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彬彬有礼起来,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包好了。” 裴萱萱与坐在对面的般若对了个眼神,般若的红色眼瞳左右点了点,表示让她顺着这个台阶走下去,于是她立马收起讶异的表情,随即又换了个温柔的语气继续关心到。 “师弟,过几日便是门内的比试。回门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相信,若是细心呵护那处伤口,那么到了试炼的那日,你的伤定是好了的。”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此番关心竟换来了田渊柏一个嘲讽的冷笑。 褪下了方才那彬彬有礼的模样,就像只终于伪装不下去的狼,田渊柏本就不善的凤眼此刻紧盯着裴萱萱的脸,许久,才接下话茬。 “师姐有心了。” 他的薄唇抿了口温度适宜的清茶,语气却带着火药味,很是冲人。 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又被自己用尽全力松开,裴萱萱懒得再跟他搭话。正巧,客栈老板这时端来了热腾腾的早饭,适时缓解了这紧张的气氛。 “这早饭今日就当作为你们践行的,就不收你们的钱了。” 老板在桌上放下好几个大肉包子,身后的店小二也立马端上四碗温度恰好的豆浆,直接勾出了裴萱萱体内的馋虫。 “那我们不客气啦。” 裴萱萱笑着看向老板,本就美艳的脸庞配上此刻真诚和善的笑,使她起来更是明艳动人,多了几分亲切感,不禁让站在原地的老板与小二都红了脸。 “你们吃好,我就不多招待了。” 催促着小二离开,老板又为四人留下了足够闲谈的时间。 只可惜,四人怕是要辜负他的这番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