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于擎接下来就派兵填河，方度命人射杀填河者，奈何于擎手下兵力众多，几人组队形成保护之态，以箭射之效果甚微。但现今兵力悬殊，实在不敢轻易打开城门作战，只怕开城门之际，浩浩荡荡的南巫军就要来踏平寻城。

祁王昏睡了一整天，清醒的时辰寥寥无几，陈武徐忠二人带着狄戎到营中，将军中主要的将领聚集到主帅营帐，告知众人祁王的伤势以及他将狄戎命为主帅的决定。

狄戎之前就与众人讨论过边防等问题，还操练过寻城军队，大家对他还是服气的，因此几乎没有反对之声。

“狄戎在此谢诸位的信任，大家都是在起义军时期就跟着祁王的老部下，我还需要仰仗各位。祁王愿将伤势坦然告知，是因为他相信他不在的时候，大家会守好城池，但是暂时不要告诉底下的人吧，省得军心涣散。”狄戎向大家拱手作揖，“医官也在尽力救治，相信祁王定能重披战甲，与诸位携手作战。”

国难当前，众人称“是”，甚至几人都更为激昂，纷纷说要为祁王报仇。

陈武等人看着，莫不感叹于狄戎对人心的把控，本来几人商量不要告诉他们祁王的伤势，直接封锁消息，是狄戎坚定地说要告知这几人，才能让他们心中激愤，若是不告知他们，反而他们会觉得这两天受伤之人众多，更有不少比祁王伤重者，若是让他们误会祁王临阵退缩保全自己反而适得其反，从而影响手下的人，导致军心涣散。如今这样，反而得以让他们去振奋人心，让士气大增。

另一边，存济堂，沈从几人帮着方仁确定毒药成分，但是效果甚微。

“已经是第二日了，传闻第三日则药石无医，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许知着急地说。

“蛊毒本就不比寻常毒药，寻常药材之间讲究相生相克，蛊毒却是以毒饲蛊，以蛊虫之身杂糅各种毒药的毒性，存于一体，我们解毒之际还要考虑解毒之物的相生相克，难啊，如若有精通蛊术之人，可能会容易一些，我现在也只能尝试一下。”

但是急也没用，方度看父亲一筹莫展，终于仿佛想到了什么，往王府而去，狄笛见了，拉着沈从跟上了。

方度来到王府，径直往南宫翎所住的地方而去。

待见到南宫翎，方度跪地：“公主殿下，还请您救救祁王殿下。”

沈从正巧跟上，直接震惊在原地。

南宫翎只好先扶起方度，“你何时猜出来的？”

“南此一姓，唯南巫皇室，南巫皇室公主名南令羽，令羽二字即为翎，你很聪明，加上了宫，让人乍一看是复姓南宫，实际上却是取南巫宫中令羽之意。我最初意识到这一点，还是您重回寻城时，狄笛为您换衣裳时看到您脚踝处有着黑乌图案，狄笛当时看着与您送她的戒指上的图案相似，还以为您是极喜欢这个图案，去跟她娘亲说要给您做件新衣裳。但是当时我并没反应过来这是南巫皇族的图腾，方才父亲说找一精通蛊术之人，我看到狄笛手中的戒指，再回想您精通暗器，怎么会被寻常山贼打的落荒而逃？结合种种，我很难不联想到您是那位传闻中的南巫国小公主。”

“你猜的没错，我也很想救他，但是…”南令羽看着方度，决定和盘托出。

“我确是南令羽，也如世人传言那般承袭了母后的巫蛊之术，断魂一蛊的由来长话短说，是我母后为救父皇所培育的，母后耗费数十年饲育上万蛊虫，每个蛊虫以毒药饲之，活下来的层层撕咬，最后留下了这只名为断魂的蛊王。本想以毒攻毒，然而毒性太烈，母后知晓父皇的身体已然撑不住这种折磨，遂想进一步稀释毒性，却被大祭司反叛，偷拿了这只蛊虫，母后发现之时，想夺回来，却不幸被其咬伤也未能夺回，所幸母后体内双生蛊有解毒之效。如今我虽有心配置解药，却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时日内救他。”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方度不相信。

“有一法，但是不知祁王是否愿意。”南令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沈从急了，“能救命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把我的命换给他都行。”

“南巫圣女体内皆有一蛊，名“双生”，圣女诞下女婴之际，圣女体内母蛊随之诞下蛊虫留在女婴体内。圣女与男子交合之际，子蛊会到男子体内，子蛊将吸食体内余毒，此后以我母族秘药饲子蛊，子蛊就能慢慢在体内消化毒药，只是此后每月皆需服秘药，为期两年，否则子蛊吐毒，断魂成倍反噬。”南令羽说出这番话，便静静地看着二人。

方度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为何你母后未用此蛊救你父亲，反而要用这以毒攻毒之法？”

南令羽似是知有这么一问，道：“父皇在还是皇子之时并不爱母后，只爱先王妃，父皇在新婚之夜醉酒才让母亲得以将子蛊种在父皇体内，然父皇清醒后再没见过母后。母后无奈，只好每月将药溶于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