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宋元像看守犯人一样押着宋纯刷题刷到了半夜。 刘翠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你昨晚干什么了?” 宋纯的脚踝伤得不重,虽然还有点疼,不过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她顶着俩黑眼圈,无精打采的趴在饭桌上,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道:“昨晚接受了文化熏陶,感觉我现在整个人都升华了。” 宋炳平帮忙把饭菜端上来,在餐厅见到宋纯时抄起筷子对着她质问:“大胆熊猫精,竟敢冒充我女儿!还不快速速现出原形,否则把你上交国家!” 宋纯不服气的反驳:“就算是熊猫精我也是最漂亮的那一只!” 刘翠云一人打了一下,催促道:“赶紧吃饭。” 今天是除夕,宋纯推开旁边的饺子,长叹一口气。 宋奶奶问:“纯纯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宋元不愧是宋纯的亲哥哥,把宋纯的心理活动摸得一清二楚,“过完年就要开学了。” 宋纯委屈巴巴的把头从桌上抬起来,“为什么我不是真的熊猫?” 宋炳平恶魔低语:“因为你还要上学。” “啊——” 宋纯气得桌下的腿乱踢。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刘翠云从厨房端出一碗炸麻花置在宋纯手边,“等会儿给阳阳送过去,他爱吃。” 宋纯立马消停下来,恹恹道:“哦。” 刘翠云见宋纯一脸萎顿,对宋元奇怪道:“她和何洲渡闹矛盾了?” 宋元小口吃饺子,意味深长的回:“他俩之间还能有什么事?” 宋纯的确不想见何洲渡,昨夜的氛围说不上来的怪,宋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状态见他。 刘翠云的厨艺很好,炸的麻花酥黄脆甜,何洲阳在外面放鞭炮,街道的雪早被街坊邻居扫干净,大片区域供小孩跑闹。 何洲阳看见宋纯端着碗过来,点火以后捂着耳朵往她身边跑。 宋纯不喜欢放鞭炮,不知道何洲阳放的是什么鞭炮,声音算不上大,顶多可以惊飞麻雀。 “纯纯姐姐。”何洲阳叫得是宋纯,眼神却从来没离开过碗,“你是不是给我送好吃的过来了?” 宋纯失笑:“这你都知道,那你猜猜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何洲阳鼻翼微动,仔细闻了一圈,眼神大放光彩,踮起脚把碗搂在怀里,“当然是我最爱的炸麻花啦。” 宋纯笑着补充:“刚炸的。” 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宋纯的视线里只有何洲阳,却在那几声脚步里听出了独属一个人的声音。 “何洲阳,回去把饭吃完。” 宋纯面色微僵,心脏慢了一拍,甚至于呼吸也弱了下去,她不敢去看来人,身体却先一步做了反应,眼珠缓缓转向何洲阳回家的方向,何洲渡坐在家门口堆的方形水泥石墩上——这几乎是春榆镇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的,上面砌一层瓷砖。 何洲渡懒洋洋靠墙而坐,半阖的眼眸以审视的目光落向宋纯,宋纯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转身欲走。 “宋纯。” 何洲渡在后面叫住她。 只是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宋纯仿佛被何洲渡用锁链捆住无法挪步,宋纯下定决心不回头,藏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什么事?” 宋纯不过去,何洲渡自己过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宋纯有了落荒而逃的冲动,她还没迈出步子,何洲渡先她一步拉过她的手肘,“我们谈谈。” 屋后是空旷的野地,宋纯任由何洲渡拉着她去那里,路过小道,宋纯小心翼翼的问:“谈什么?” 暗恋总是像惊弓之鸟,生怕被对方发现了,宋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何洲渡说:“聊聊昨晚。” 野地干黄的枯草没有完全屈服在风雪的威力之下,不服气的竖着枯茎妄图和不远处的树林比肩。 宋纯手指绞弄枯茎,坚韧的茎在她指上缠成戒指,何洲渡语气调侃:“我前几天刚听飞机说过,食指戴戒指有期待爱情到来的意思。” 宋纯愣愣望向被自己缠上食指,呐呐出声:“是吗?我才知道还有这个意思。” 何洲渡忽然靠近,宋纯心里一惊退了几步,何洲渡笑眼如月,浸润潋滟水光,和雪地的银辉交映,他把宋纯的手指“解放”出来,动作轻柔,温热的肌理时不时和她相贴,宋纯闻着他身上的草木香气,生出了恍惚晕眩的感觉。 “以后会有人给你在无名指戴上戒指,而且还是钻戒。”何洲渡抓着宋纯手腕,手指在宋纯的无名指上认真比划,仿佛是在精心挑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