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死水
事,来翊坤宫也没帮上什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要。” “你这是什么话,整个紫禁城就你一个小漳娘,姐妹们要同我讨你,我都不给呢。” 李贵妃拎着衣服在她面前比了比,大小正合身。 “这也快过年了,我宫里的姑娘怎能没有新衣服穿,赶紧拿去。” 陈宛七想起桂嬷嬷同她说过的话,下人穿得越好,主子才越显体面。 李贵妃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算不上奢华,但该有的体面也丝毫不差。 “多谢娘娘。” 陈宛七收下衣服,见她又拿了一身素衣出来,看着虽是朴素,用的却是上好的面料。 “阿七,劳烦你一件事。” “娘娘尽管吩咐。” “你去冷宫走一趟吧。” “啊?” 李贵妃将素衣交到她手上,嘱咐道:“你帮我把衣服送去冷宫,切记要说这是皇上送的。” 陈宛七在这宫里混了一个月,该吃的大瓜也吃了个遍,没记错的话,冷宫里住着个陈皇后。 如今李贵妃的儿子已立为太子,她这个皇后并无所出,两人的关系应当不对付才是。 李贵妃却时常托人往冷宫里送东西,尽心对皇帝卖笑,为的就是讨皇帝开心,才好替陈皇后求饶。 “娘娘,为何要说是皇上送的?” “皇后娘娘同皇上闹别扭,我每回派人去也都劝不动她。我宫里的姑娘姐姐都见过,但她还没见过你,你就说自己是皇上的人,衣服皇上特地送给她的,这样他俩才能早些和好。” 陈宛七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希望他俩能和好。若非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在这后宫里头,皇后和贵妃之间的关系竟能如此和谐。 大抵是同病相怜罢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好,我去送。” 陈宛七裹了件毛绒绒的披风出门,独自走在红墙之下,再高的宫墙也挡不住腊月的寒风。 形单影只之时,忍不住想起某个身影,他也时常穿着披风出门,是否也走过和她一样的路。 谁知道呢……自从入宫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怕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她了吧。 陈宛七每日给自己安排许多活干,就是不给自己乱想的机会。 仅仅是一点念头,瞬间就泛红眼眶。 定是因为这风太刮眼了。 “啊!抱歉!对不起!” 陈宛七一晃神,走到拐角撞到人,立马后退几步。 “哪来的贱婢!” 对面说话很是难听,陈宛七抬起头来,眼见一个尖酸刻薄的太监,趾高气扬的瞪着她。 “看什么看!你没长眼?竟敢顶撞咱家!” “对不住。” 陈宛七懒得同这种人计较,抬脚就要走,太监还不依不饶的拦住她。 “冒犯咱家还想跑!” 陈宛七言行得体的回应:“这位公公,我撞了你是我不对,可我道过歉了。” “道歉?哼,道歉有何用!” 太监露出丑恶的嘴脸,岔开腿道:“咱家的鞋都让你蹭脏了,你得给我舔干净了!否则,这事没完!” “呸,给你脸了!” 陈宛七理直气壮的怼道:“看你这般叉腰岔腿的样子,也不像是让我撞得半身不遂,若是撞出了内伤,劳烦请去太医院验验身!姑奶奶我定当提着鹿鞭给你谢罪!” “你!你你你!” 太监气得翘起兰花指,这鹿鞭乃是壮阳之物,他一个没有根的让个姑娘这般回怼,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就在这会儿,身后冒出个小太监,手中拎着个夜壶不慎又冲撞了他。 陈宛七侧身闪开,太监跌了个踉跄,转身就是一巴掌甩在小太监脸上。 那小太监当即让他扇翻在地,这死太监又猛踹一脚,像是在践踏路边的垃圾,踩了一脚又嫌脏,啐了他一口,咒天骂地的离去。 陈宛七听到他骂着贱货、畜生、污秽……不堪入耳。 方才那声清脆的巴掌,仿佛打在自己耳边一般响亮,瞬间毛骨悚然。 自打入宫后,翊坤宫的人待她都挺不错,陈宛七差点就忘了,自己身处在人心险恶的皇宫,层层筑起的高墙围着京城里最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落到这般下场。 小太监倒在墙角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手中仍紧抱着一个金色夜壶,里外刷得干干净净,闻不到一丝臭味,甚至还有些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