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之地
子掸去桌面的尘土。都丽见状,责备伙计不好好干活,竟让桌子变得这么脏。 莉丝穿过厅堂时,发现一位客人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再加上断断续续的耳鸣和头痛,清醒站立的每一秒都令她胸口发闷恶心。慕羽奇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上前一挡,彻底阻隔了新客人跟过来的视线。莉丝感受到后背渡来的体温,不适感登时缓解了不少。 小旅馆的房间不大,毯子盖着木地板,一套厚实暖和的枕被绣满繁花群鸟铺在上面,一张矮桌载着一个烛台和一套金属茶具,角落里挨着一个木桶,便是这屋子的全部了。一进门,莉丝就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唯有合眼休息时,耳边的躁动才会稍微安定些,再睁眼时,院里的厨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为了不碰到脑后的伤口,莉丝好好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睁眼就能看见垂挂下来的毯子,想到慕羽奇就在隔壁,她灵机一动,掀开挂毯,摸上背后的粗糙土墙,试着敲了敲,沉重的声音沿着土石传递。不一会儿,墙的另一边传来了回应,闷闷的、急促的两声,仿佛一个简短疑问句。没过多久,敲击的声音由墙壁来到了门板,慕羽奇站在屋外问:“怎么了,弗格尔小姐?” 紧接着,一个清亮的女声接力。 “诶呀,怎么样,你们睡得还好吗?” 都丽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并亲切地招呼他们道院里葡萄架下一起用餐。面饼表皮焦香酥脆,内里绵软。肉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料在热度的催动下散发出诱人的香。甜瓜用井水泡了一阵,清清凉凉的解腻。据都丽介绍,这是她婶子的手艺,往来客人没有一个不称赞的。婶子的儿子、她的堂弟正蹲在一边玩石子,后者见堂姐在和客人大快朵颐,过去讨了一块甜瓜才肯乖乖进屋。 “你字写得真好,能多教教我吗?” 吃饱喝足,都丽缠着莉丝要她教自己识字。莉丝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能写却不能念,就算写出来了也无法教对方如何声形合一,更不用说在教学中与“学生”展开必要的交流了,如此分析,她纵有心也难出力。 慕羽奇察其难处,代答:“不能太久,她伤着呢,只教一两句可以吗?她写了,我教你念。” 莉丝一怔,呆呆地看向慕羽奇,暖意汇入心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都丽喜出望外:“可以,一两句就好。” 晚来的风吹散了些许正午的燥热,三个青年轻人在庭中果架下教字认字,一片和谐美好的景象。不料,从餐厅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杯盏交叠和划酒拳的吵闹此起彼伏,旁人不用看都能借此想象得到那场景有多令人烦厌。 都丽嫌恶地撇撇嘴,解释道估计是白天那几位新到的客人,说是赚了一大笔,要了满桌的酒豪饮。话音未落,那三个醉鬼就东倒西歪、吵吵嚷嚷地闯进了庭院,呛人的酒气扑了后生们一脸。白日那个总爱盯着莉丝瞧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目标,又逢喝多了神志不清醒,肚子里的那点儿歪心思没了约束,越发恣意妄为起来。 “小妞,你过来,陪陪你大爷。”那人出言调戏,甚至伸手想去摸,“爷有钱……” 话还没说完,慕羽奇一拳抡到他脸上,给他打了个半醒。 “混蛋,臭小子,敢坏你爷爷的好事,爷有元灵秘宝,打坏了你赔不起!” 被打的混球骂骂咧咧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泥,爬起来伸手去探藏在衣衫里的东西,绚烂的光芒仅出现了一瞬,就被醉鬼的其他两个同伴摁了回去。 “对不起,他喝多了,胡说八道,我们这就走。” 两位同伴一个摁住醉鬼的手,一个捂住醉鬼的嘴,低声下气,满脸赔笑。慕羽奇仍想着那无意露出来的光,双眼微眯,神色悄变,但考虑到莉丝在场,他按下心底的好奇,吼对三个男人道:“滚,给我滚!” 三名旅者灰溜溜地逃了。 慕羽奇走到两个姑娘身边问:“没事吧?” 都丽气得浑身发抖,咕噜跳下土台,嚷嚷着要把他们三个赶出去。莉丝对慕羽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暗自收起了唤出来的捧花架,若是平时,撂倒几个小混混不在话下,奈何刚才想要出招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炸裂般疼,后脑“突突”地又胀又痛,耳鸣如同响雷持续不断,哪怕闹事的走了也不平息,到现在,连思考的余力都没有了。她同样捕捉到了“元灵秘宝”的字眼,只是海潮般的疼痛淹没了她所有知觉。 慕羽奇发现异样,赶忙扶她进屋休息,莉丝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贴枕头便睡了过去,任谁叫都不醒。慕羽奇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其呼吸平稳才安下心来,目光看向窗外,心思飞到那神秘的“元灵秘宝”那儿去。 莉丝转醒时,月光正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起身环视一周,“阿奇”不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