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次第争先出
听你说你和尔菡如何了得,怎么着,你们要不要比比谁的文采更佳?” “来就来!” 乐怡撂下碗筷,作势要撸起袖子,哪怕她的衣袖并没有因此而上移半公分。她在餐桌上这一系列过于豪迈的举动令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起个令,无论什么我都能接住。” 乐怡信心十足,满口答应完了才想起没有询问菱歌的意见。 “菱歌,你……” “我没意见哦。” 菱歌歪着脑袋回答,完了还斜了眼全程少言寡语的宿莽。 “那个,我就不……” 宿莽尝试反抗。 “冬朗,你也来!” 乐怡拍桌决定,反抗无效。 “既然这样,我就出题了。”先生叼着根筷子,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夫人,你认为呢?” “你自己出的主意你自己解决。” 李先生最后命人取来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游离于赛场外的齐环。 “为保公正,就由小齐你来宣令吧。” 齐环不明所以地翻开册子,只见上头记载了串联四时节气的诗词、俗语和顺口溜,趣味盎然。乐怡凑过身去看,惊呼道: “这不是你们当初用来给我启蒙的吗?” “没错就以这个为引子来比。” “由小齐随即选择一个时节,你们三人根据这个节气出上联,对出来的人再以此出个下联,两联完成为一回合,不拘平仄和五言七言,但内容要以时令风俗为主,全部轮完后,看看谁对得多。” 三人对此没有异议,这其中,乐怡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齐环感觉自己身负重任,特别是乐怡,满脸的期待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压力叠加。半晌她调整好了情绪,清了清嗓子,开始宣令。 “三月三、出藕簪。” “曲水玉杯舀辞令。” 乐怡首先起头。 “茂林乌角载歌来。”菱歌接上,随后出下句,“柳色吹透美人衣。” “桃影藏得童子笑。” 乐怡接上。 “百花生日是良辰。”齐环宣令。 “扑蝶沾红香。” “挑菜惹泥芳。蒸糕烟笼城。” “提灯光满巷。” 乐怡菱歌依旧旗鼓相当,齐环再宣。 “谷雨种棉家家忙。” “山人摘笠候雨茶。”宿莽打破了一次平衡。 “农家解篮择春芽。轻纱慢敛走谷雨。” “锣鼓急敲祭海娘。” 乐怡抢到了最后一个。 “初候,腐草为萤。” “画扇扑清光。” “空山点烛宵。” 这次是乐怡和菱歌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句子,两人目目相觑。 “空山点烛宵,不错啊,尔菡。” 短暂的僵局是由先生打破的,他毫不掩饰对菱歌的夸奖。 “小时候和街上的朋友们上山时见到过。” “不错,行万里路和读万卷书同样重要。” 夫人附和着,没有人发现乐怡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缝。 “九九登高山。” “踏水赋辞青。” 宿莽算是放弃了,决胜落到了乐怡和菱歌二人身上。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两人没有剑拔弩张,在菱歌说完自己句子后,乐怡竟迟钝了一下才接上。 “啊,对不住,菱歌你说的是什么来着?” 失神的人对子显然没有之前流畅,其本人也知晓自己状态不佳,脸色越发阴沉。两位长辈自是注意到了女儿的异样,但他们没有点破什么,静静地观察事态发展 齐环也感觉到不对劲,扯了扯言冬的袖子耳语道:“乐怡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言冬没有给出明确回答,只是对乐怡情绪不对的现状表示了肯定。 从来能注意到细处的齐环今次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乐怡异样的人。在她开口前,言冬已经盯着乐怡抿唇半刻钟,窥探到了她内心涌动的暗潮。 “唯恐爆竹烟尘染,老翁拂袖挡屠苏。” 最后的时令,没有人去争去抢,菱歌自己一人填满了一首七言,字句滑落舌尖的时候,她只觉每一个字都带了刺,扎在舌上,尤其是与乐怡那双黯淡的眼睛对上的时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