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持银盏起为君寿1
来,却是比平常笑的更开心。 “王妃,醒啦?” 林幺初懒洋洋道:“嗯,时候也不早了,最近总是贪睡,以后要早点叫我起来,不能误事。换衣服吧。” 兰萝将漆盘举到林幺初面前,上面一件大袖立襟斜领长衫,叠的方方正正。 “这件衣裳哪来的,我上次做的那件呢?” 林幺初出门前叫兰萝去锦绣铺做了一套檗黄色长衫,打算过生辰穿,却见今日的分明是一身窃蓝色,并且瞧着这领子,她也全无印象。 “王爷拿给我的,是王爷叫人做的,王妃瞧这衣裳,真好看吧!” 兰萝放下漆盘,将长衫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将全貌展示给林幺初看。 长衫垂落如碧蓝的瀑布,虽未上身,已影影绰绰叫人能感受到这件衣裳的端庄沉谧,犹如榻上微卧的冰雪美人,周遭散出淑逸的清气。 “是很好看。很正的窃蓝。” 外头的染坊大多把握不好染度,总是蓝的过深或过浅,所以外头纯正的窃蓝色并不多见。 林幺初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窃蓝色,是某年春天,临安王府院子里的罗汉松上落了一只知更鸟,那一身窃蓝色的羽毛落在少女清亮的眸子里,从此便再不能忘怀。 这一件,便如那知更鸟的羽翼般,蓝的恰好。 兰萝高兴地道:“王妃,换上吧!” “嗯。” 穿好内衬,兰萝正准备解开衣服带子给林幺初换上,却突然瞥见长衫胸口的内里,似乎也有落有针脚。 “王妃,这儿好像绣了字?” 林幺初诧异:“是吗,拿来我看看。” 果然,左胸口衣服的内里,绣了一个清秀的“觅郎”。 (觅郎?) 林幺初一下子被勾起了回忆。 她与景南浔初次相识,算是她及笄第二日,去宫里赴宴那天。 那时景泆方十九,还未及冠,不曾有南浔这个表字,外人提及他,也不敢直呼其名,只代以“骠骑将军”,这样倒是人人知道说的是谁。所以林幺初只知他是骠骑将军,而不清楚景泆究竟是叫什么。 宫宴结束后,林括与景宏德会面洽谈,两位小辈初次碰面,各自问好,林幺初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方才在席上,皇帝倒是叫过他,于是林幺初道:“觅公子万福。” 闻言,景泆先是一愣,却嗖然露出一个浅笑,随即是景宏德爽朗的笑声夹带着一旁围观众人的笑声。 “哈哈哈,儿啊,人家姑娘还不认得你,你不赶紧自己介绍给人家?” 林幺初原本端庄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霎时添了一丝疑窦,林括却向景宏德道:“宏德,是我疏于教导,犬女闹笑话了。” 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退向林括身侧。 少年终于开口解惑,脸上仍带着春雪般的浅淡笑意,他道:“二姑娘,在下‘景泆’,并非‘景觅’ 。” 林幺初方才明白过来。 皇帝在席上叫的并不是“景觅”,而是“景泆”,她因坐席隔得太远,听错了。 …… 所以二人的初见并不算好的开头,好在林幺初当天便遭了遇刺一劫,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有羞愧的机会。 景南浔竟然叫人在衣服的内里绣上了“觅郎”,故意叫林幺初不得不想起这件令她尴尬的事。 她仿佛能看到景南浔得逞的笑。 她也莫名地笑了。 只是兰萝是全然不明白:“王妃,这是何意,‘觅郎’是谁啊?” 林幺初只是笑着告诉她:“是我的一位故人。” “嗯?那王爷怎么会叫人绣这样的字,王爷知道吗?” “他知道,他是……吃醋了。” “啊?王妃和那位觅郎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误会了?” “不是他误会了,是我误会了。” 兰萝更加听不明白了。 “那、那怎么办?” 林幺初拍拍她的肩膀:“不怎么办。好啦,就是个小趣事,没有什么‘觅郎’,觅郎就是景南浔。” 兰萝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王妃,我还以为出事了呢。快,我帮你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不仅很合身,而且林幺初穿上去才发现,“觅郎”那两个字,准确来说,是在心口上的位置。 这像是景南浔的作风。 林幺初一换上这身窃蓝色,原本便端庄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