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
“不用,放到厅里就行,总不能一天闷在里屋,怎么的也得出来透口气。”成君说完便披了大麾,到厅中来。” “是。” 楚尧端了药进到厅里。 “坐吧。” 成君接过药,坐到火炉旁,炉火旺盛,时不时飞出星星点点的小火屑,过一会儿火光弱了几分,楚尧又去添上些新碳,再围坐在一旁。 刚坐下不久,便见帘头一掀,南卿风风火火又端了两个火盆进来,一下子厅中便暖意洋洋,就算竹屋里透些风也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太阳就快落山了,药也熬好了,还不赶快回去,夜路多少有些不安全。”成君一口喝下药,对着楚尧说道。 “不妨事,清玉峰离得近,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 成君一向有心脉不足之症,这凝心草又得来不易,若是能让成君的病有所好转,倒也不算白白废她这么多功夫。 成君不能受寒,只是出来喝了药,与他说上几句话就又得回到里间休息。 太阳已是完全落了山,只能看见几缕透过的霞光,在天空中留下几抹浅淡的红。天色已是不早,确实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南先生,那我也告辞了。” “你等一下!” 南卿见他转身就要走赶紧叫停了他,见他停了脚步接着说道。 “南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跟我来!” 南卿带着楚尧一前一后,进了旁边的琴室,琴室之中,东西两侧各放了紫檀木案,上面置了琴,旁边是插了寒梅的窄口白玉瓶。 布置虽然简单,却独得一个雅字。 琴后则是木质雕花书架,其中集满了古琴谱,还有各种珍稀孤本。 “你想要哪本,尽管挑就是,想拿几本拿几本,《广陵散》就在最中间那个书架,自己拿走便是。”南卿随意说道。 “南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原先说的就是换《广陵散》一本,不能多要。” 清风阁中家居简陋,连一应日常器具都只有必要的,其余两间竹室,皆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这琴室大概是东西放的最多的一间了。 楚尧走到书架前,看着这些书,纸张已经有些泛黄粗粝,指腹轻轻抚过书页,一排看下来,几乎本本珍品,心下也不由几分震颤。 “让你拿,你就拿,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心情好,就愿意给还不行吗。”南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个死脑筋,怎么给他便宜还不会占呢…… “南先生这不行……” “停停停,你别跟我扯,你爱要不要,赶紧拿了《广陵散》赶紧走,再不拿,小心我《广陵散》也不给你。” 南卿一脸烦躁,站门口抱了手等着他,见他几番推脱,又气得直接过去拿了《广陵散》直接塞到他手中。 “那多谢南先生了。”楚尧行了个礼,方才小心翼翼拿了书顺着院中小径辞了南卿,出了清风阁。 龄官儿清早就驾了车来,直直在车上等到日落西山才见了楚尧从清风阁出来。 “公子,快上车吧。可是这南先生又为难人,怎么这次一待还就一整天。”龄官儿扬鞭打了马,驾了车,坐在车缘上问。 “没有,是我喜欢待在这清风阁,才多待了几个时辰。” 清风阁处于山林之中,清净高雅,远离世俗纷争,让人心生宁静向往之意。若是能像南卿与成君一样,每天居于山水之间,远离朝堂纷争,实在是人生理想。 “是,公子坐稳了,今儿赶路得走的急些。”龄官赶了马,趁得日头刚落,夜色还不算深,借着些刚显现出来的月光,向楚府赶了去。 天色渐晚,暗了下来,城外山路无人,行的快些,入了城内便是繁华夜市和喧闹的街景。 四周还是人影攒动,街头不少卖些吃的喝的,卖些小玩意儿的小贩,涌动在街头,又有酒肆,戏班子咿咿呀呀得唱起来,整条朱雀大街热闹极了。 过了朱雀大街,拐过两条巷子,便到了楚府,楚尧刚下车便见了一辆四驾的马车停在门口。 是她的马车。 楚尧等在门口,却不见下来,只见得元宝往里拿了两个食盒,便下了车,见他正巧在门前便赶紧上前来:“今日一日都未找见楚公子来参加我们殿下设的宴,殿下便吩咐小的给楚公子带上一份新鲜鹿肉,这样楚公子回了府也可尝上些。” “好,有劳了。”楚尧应了声,旁边的龄官儿立马会了意,赶忙上前接过元宝手中的食盒。 “楚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