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神坎
来,更凑近些,近到他的影子挨上咏夜的指尖。 “哪个?我看看。” 只有寥寥一行字。 某年某月,青要女,谷瑜,衰病而死。 谷瑜,实在算不得一个特殊的名字。 “我没有太多印象,只是平白觉得眼熟。或许是在往生伞里见过?” “嗯,一会儿问问武罗,她……” 花灼的声音忽而一远,他退开来,接连着咳嗽。 “你应该多歇着。”咏夜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叫小药神来给你瞧瞧。” 她顺势站起来,预备往外走,转过了身,所以没看见花灼戚戚然的笑。 “我觉得,”他咳喘未平,仍旧提高了声,留下咏夜的步子,“飞廉之事,你似乎比我还上心。你在急什么?” 咏夜脚下顿了一顿。 原来,花灼看出来了。 从何时看出的呢?就仅仅因为那一个躲闪眼神吗? 他这么问,是想要再寻什么破绽吗? 而花灼,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后悔了。 明明是他自己急了。 但已经晚了。 咏夜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她疏冷又宁静的眉眼。 “我在想,以你现在的伤势,大概是不宜劳动的。逐神坎路远,时间也紧,不如我一人速去速回,你就留在青要山养伤。” “我不想。”花灼的语气弱下来,“更何况,飞廉只说了要去逐神坎,没说详细,你独自过去,要如何下手?” “武罗不知,那你就知道了?”咏夜反问。 “我知道。但若你执意一人前去,我不会告诉你。” 咏夜几乎气笑了:“什么叫不告诉我?你跟自己较什么劲?” “阿夜。”花灼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她,像一只受了冷落却无可奈何的猫儿,“你不全是为了我养伤,你只是想抛下我,对不对?” (以下是后补的内容。2022.2.22) 花灼的表情隐忍而低落,面上、耳朵上还带着高热的绯红,可眼睛却深邃,看不出用意。 咏夜心里被揪了一下。 需得与他斗法,在这场你追我赶的,拖泥带水的情愫里头。 她本是戒备着的,作为一个真正的刺客,今日本当是最关键的局面,每个表情、一字一句,都应该在它们被精心计算的位置上,毫厘不得差。 差那么一点儿,就会输。 可就是这么一下子,她的目光,点过花灼的眉眼,就这样一下子,刻意垒起来的防备,忽而变得无心也无力了。 在她自己的“战场”上。 满腹的稿子作了废,咏夜错开眼,没有说话。 花灼却怕了。 他做了一个试探,本以为会挨上一通唇枪舌剑,却只得了一口苦极的沉默,而沉默,就是默认吧。 以至于他盘算过的,密密匝匝的言语,本该接在后头的,示弱、卖乖、坦率或者强硬,通通作了废。 满盘皆输,他不敢再逼她了。 恐再多追问一句,就逼得她真狠了心,那些剜人心肝的绝情话,她也不是不能说出口。 花灼苦笑,眼中的光也散开来。 “你怕是烧坏了脑子。”咏夜趁此,姑且囫囵了这一句,便径直往外逃,“我去看看药。” 她稳住恨不得走快些的步子,开门、关门、顺着廊下往小厨房走,提着一口气,仓促地走了半路,而后猛然顿住了脚。 脑子里煞白一片,方才强行窒住的心脏终于狂跳起来,她往后一靠,倚着廊柱,长出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知道的?他从什么时候发觉的? 看来,自己果真不是个会扯谎的,弄巧成拙。 现在可怎么办好,不是想定了,快刀斩乱麻,那刚刚,就应该答一句“是”,该说冷硬无情的话,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了断。 却终究没能说出来。 但不行,不能这般含糊下去。 就现在,趁这口气没松懈,即刻回去与他挑明,自此一清二楚,各行其路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咏夜站直了身子,攥紧了手,快步往回走。 然,刚出去三四步,正撞上竹苓从外头进来。 “山神,”她喊了一嗓子,“我估摸着药快好了,就过来,顺便给您与神官再探探脉象。” 结果就是,咏夜那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