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
一边快速地描绘。 也好在,来来回回反复几次,眼下的皮肤已然习惯了这样的触碰,一气呵成画好了。 可换另一边又不行了。 咏夜怕痒又使劲憋着,只得用气声将笑意往外送,憋得双靥微红,睫毛也不听话地忽闪。 好容易画完,眼泪都快出来了,噙了一点在眼眶中,亮晶晶的。 花灼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眼角,问:“这里不痒吧?还得在这里,点些红色。” 咏夜眨眨眼,没什么反应。 原来脸上的雷区就只眼下这么一处,花灼记住了。 往后便顺利了许多,用过早膳,花灼自己先去更衣,再回来给她上唇脂。 她这妆面格外明艳,口脂也殷红似血。 花灼拿小刷子一点点勾勒出唇形,再添色。指腹蹭过唇珠,染了些红,他看似无心地将颜色拈开,却没有擦去。 继而绕到身后,为她绾发。 不是很复杂的发式,如此便可以一心二用地欣赏镜中的容颜。 赤金交错的隆重感,勾勒上她清寒的皮与骨,竟也被这锋利的气场压制,明艳的妆面上透出若隐若现的冷。 是毋宁躬身俯首,求其一瞥的神明。又像潜藏在黑夜中的鬼魅,让人无知无觉便甘愿将自己拱手送上。 花灼的手指浸没在她黑缎一般的长发中,缠绕之间,沾染了发丝上白檀的冷香。 最后戴了簪,这一整套就算梳好了。咏夜便离了他,到内间去,整理乱了的衬裙。 发尾从掌心滑出,空荡荡的手,指尖残留的口脂,已经晕成浅淡的一抹,他轻轻摩挲着,将这一点温柔的红印攥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