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
,但此时必须得做点什么。 按花嫋嫋所说,沉桐要利用擢选大阵,借着选神官的由头害花灼。且在时间上,他已经占了先机,要的就是一个趁人不备,速战速决。 现下看来,解法有二。 第一,是速速为花灼报信,叫他千千万万不要中了圈套。可他当下身在何处,花家上下无人知晓,根本无从寻起。 第二,便是作为神主下场,与沉桐相争,且要获胜,如此将花灼“赢回来”。 可问题是,只有品阶够高的神主,才能自选神官,也才有资格入阵争夺。但花家人,都是闲散隐逸无神职的,沉桐定然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想出了以阵法杀人的主意。 看似有解,实则无解。 但花芊蔚断然不会放弃,即便只是微渺的机会。 不,哥哥的生死就压在自己身上,就算没有机会,也得生造出一个机会。 不能将希望尽数压给运气,如今拼的是时间,还有筹划。 花芊蔚当即召了全家的下人,一批去拜访所有可能知花灼所在的仙者,相熟的、有恩的、有仇的都算上,无所不用其极也要问出他的所在。另一批,按照花芊蔚对花灼多年的了解,定了几个他可能栖身地方,直接去找,这天下就那么大,花灼能去的地方也不算多,掘地三尺,不信找不到。 “你,去乘家中最快的车,去云家,小少主或者云少君,哪个都行,求他们出手相救。横竖让他们先动了身,具体位置,我一旦知晓,立刻遣人去追你。” “你们,去九重天阙,他是个散仙,沉桐这回又算得一个名正言顺,天帝恐有心也无力。去寂灭司,别找司承,直接找川总领。再分出一人,去万神司,问问沉桐请阵法时,可否说了要去何处。” 还能做什么呢?一定还能还能再做点什么的。 花芊蔚心里恨,纵然她再严谨,再沉着,但能走的路,只有这么些,还没有一条是确实可行的。 她讨厌赌,却不得不赌。 万幸的是,花嫋嫋最后留的心眼儿,起了作用。 九重天阙来信。 那个朋友是个靠谱的,见她走时面色不对,便上了心,多寻了些人,一环扣一环找下去,终于问出来,沉桐为了赶时间,在九重天阙的车马停泊之处,要了最快的车驾。没留下书面记录,但管车马的小仙说,听二位神君的言语,似乎去了风雨山。 二人?怎么还有一个同党。 花芊蔚心中一沉。 不过好在,知道了地点。 风雨山,是啊,花灼当然会在风雨山,那里有他的执念。 “你们,快,去追到云家报信的车,告诉云家,花灼在风雨山,飞廉从前风神宫。”她快速更改了部署,“打探的人,改以风雨山为中心,四散寻找,务必找到花灼本人。其余人,领了我的名帖,全都出去搬兵!” “姐。”花嫋嫋突然想到了什么,“风雨山,是不是属于中山地界?” “对,怎么了?” “中山的高位神主,咱们认得啊!” 沉桐的自知在功法上不是花灼的对手,要想杀人,他的机会在于时间和诡计。他知花灼身负诅咒,所以特意选了禁法术的阵,为得是让他无法做风盾,不能耗时间。也知道,自己出身好,有权有势,而花灼为罪神,早已失信于四海。没人会为了这么一个散仙,得罪世家仙者。 而当下仅有的,肯救、敢救且能救他的,云家,远在东荒,鞭长莫及。 但他独独没料到,将地方选在中山地界上,会是百密一疏。 花嫋嫋计上心来,转身便走。 若是在中山,便还有一人,唯有一人,能帮她们,将哥哥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