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着腰坐在胖肚火炉前取暖,回来到现在,她一言不发,顾长珏什么都没说,静静地待在她身边。 坚持了这么久,这场雨算是把她给淋废弃了,她盯着火炉发呆,红色的火光映在她鼻尖上,Mia端来一壶牛奶,放到炉子上加热,“咔哒”一声,蹦出一个火星子,燎上了她的发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长珏靠过去,用双手捂灭了火星。 阮画京转过头,对上了顾长珏略带惊慌的眼睛,他们离得很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阮画京怔了一下,壁炉里的火苗跳动着,她听见木头燃烧的声音。 Mia从杯架上拿两个牛奶杯递给他们,她说她家阁楼的窗户被大风刮坏了,阮画京只好搬去和她同住,把另一个房间让给顾长珏。 半夜,阮画京睁大眼睛盯着那盏忽闪忽闪的马灯,如瀑的黑发贴在枕头上,失眠因子干扰她的神经,Mi正在酣睡,鼾声穿过耳塞传到她耳蜗里。 晚餐时没吃几口,她现在饿得难受,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裹了张毯子,提着马灯去一楼厨房觅食。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里黑压压一片,马灯照亮的范围太小,她蹑手蹑脚地走,走到楼梯转角时,一个温热的、毛不拉几的东西从她脚尖飞速蹭过,汗毛当即竖起,她吓得叫了一声,手里的马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花盆里。 “大半夜不睡,干什么呢?”顾长珏睡眼朦胧地打着手机电筒从房间走出来。 阮画京的表情呆滞且惊恐,几欲张口却发不出声儿,她咽了口唾沫,颤颤地说:“我腿软。” 顾长珏扶着她回了房间,她从背包里翻出消毒酒精,喷了喷脚和鞋子。 阮画京盘腿坐在床沿上,顾长珏给她拿来一些压缩饼干。 “你刚才怎么了?”顾长珏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 “咦~”现在想起来她还毛骨悚然,“有个东西从我脚上跑过去。” “老鼠?” 阮画京喝口水顺顺噎人的压缩饼干,说:“别提,只要没亲眼看见就不是。” “你怕这?”顾长珏坐在木椅上,打着哈欠问。 “怎么可能?”阮某人嘴硬。 顾长珏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懒洋洋地说:“坐床上吃东西,小心老鼠组团爬上来找你。” 阮画京啧一声,推他一把,“你睡那么宽,我睡哪儿?” “你不过去?”顾长珏扭头看她,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亮亮的。 “顾长珏,”她喊他的名字,“你睡觉打呼吗?” “我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打不打呼?”顾长珏反问她。 “你前女友没给你说过么?” 她彻底把他给问住了,气氛有点微妙。 阮画京把饼干袋扔进垃圾桶,拍拍床单,抖抖毯子,晃悠到他床侧说:“能麻烦你陪我去刷个牙么?” 顾长珏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阮画京翻了许久才从行李箱里找到强光手电,走出房门时打开它,步子都迈得有气势了许多,顾长珏跟了出来,阮画京转身瞧他,只听见他说:“刷牙不带水?” 怎么把停水的事忘了,挖苦的话硬是堵在嘴边,阮画京接过矿泉水瓶,说:“谢谢。” 顾长珏站在洗手间门口给她支灯,阮画京没带皮筋,一手束着头发,一手拿牙刷,漱口的时候没办法,只能把头发往耳后拨,刚一低头,发丝又往脸上糊。 顾长珏看不下去了,帮她把头发拢起来,她的头发柔顺得像丝缎,发丝垂落到他的小臂上,刺挠的触感很奇妙。 阮画京洗干净嘴角的牙膏沫后直起腰,顾长珏松开手,说:“我房间只有一床被子。” 阮画京意味不明地笑笑。 顾长珏用手电晃一下她,问:“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阮画京窃声对他说。 顾长珏满脸正经地用食指戳她的额头,说:“我在想,你是不是应该去Mia房间拿自己的被子。” 人模狗样,装谦谦君子装得挺像,阮画京把他的手拍开,走出卫生间。 阮画京像小偷一样潜进Mia房间,拿了耳塞后抱起被子退出去,顾长珏在门后举着手电等她,配上这大雨停电夜,搞得他们像是在偷|情。 夜终于沉静下来,他们背对背躺在左右两侧,中间隔了一个半枕头的距离,阮画京闭着眼睛,白天的事仍困扰着她,令她难以入眠,那簇没有绽放的野生金百合在今晚或许会成为她的梦魇。 顾长珏撑着眼皮,从窗缝溜进房间的风一下一下地鼓动窗帘,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