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里的手表
,拒不交代,最后彭磊只问,“T哥是张天吧?他在中吴市被抓了,他的所有机构都被查出,所以我们早就盯上了你们。还不说吗?” 在周大年的手机里面一直保持联系的被称为T哥的人就是曾经称霸风云的富豪张天。 他能被查出来,也不过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听到张天的时候,周大年开始狂笑起来,悲鸣着诉苦,“要是不那么做,我们都活不下来。” 姜云觉得寒心。 对周大年而言的我们从来不包括她们。 “你没有母亲吗?他知道你如此轻视和她同样性别的人吗?” 周大年用手掌心搓揉着松垮的面皮,回:“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能生我是她的福气。” 姜云不再说话,以她的经验,对于中毒已深的人而言,有些话,有些真相早就不重要了。 他们宁愿自欺欺人。 姜云疲惫地拉开门,筋疲力尽地走回办公室,连黄韵的疑问都不想要回答,就趴在桌上闭眼休息。 周大年虽然是阿慧死亡的间接凶手,但不是直接凶手。 三具尸体为何会被肢/解?又为何会被扔回金河,却又不扔在文县。 还少了一个故事。 幸好,讲故事的人如期而至。 “小姜,外面有个人找你,叫张贵川。” 姜云站起身,拍拍黄韵的肩膀,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周大年都交代了,辛苦。” 在大厅里等候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蓝色的运动衣很明显已经被水冲淡了颜色,脚踩的布鞋前端都有些开裂能够清楚地看出他脚趾的轮廓。 “你好,张老师。我想关于阿慧,你还有一些故事告诉我。” 张贵川的面容平静,却还是可以看出他嘴角的颤抖。多年的寻觅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空,任谁,都很难不崩溃。 姜云将他请进小会议室,为他递上水,整顿思路后才说:“感谢你能来,张老师。” 张贵川讷讷地摇头,低叹:“还是没能把她们救下来。” 张贵川是谷雨村的第一个考上清华的学生,2030年后返回村里在村小支教。阿慧是他第一届的学生。那时,周娇生还没有回村,阿慧还与疾病缠身的奶奶相依为命。 “在我眼里,她和我的妹妹一样。” 张贵川用极为着急的眼神地盯着姜云,生怕她不信他。 姜云的眼神调为柔和模式,问:“贵川老师,你毕业于名校,为什么会回到小村庄任教?” “我······”张贵川犹疑了半晌,回答:“谷雨村是个很偏僻的小村,能从这里走出来真的很难,所以我想把我看到的光带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他在自己推开窗户后,还想帮更多人打开窗户,哪怕到生命的最后。 “日子就像叠纸扇子,一叠一叠地重合,没有什么波澜,直到周大年忽然回来。” 谈到周大年,张贵川的眼里爆发出愤怒,把手里的纸杯捏成凹凸不平的形状。 “是他带走了阿慧,带她去城里。回来以后,阿慧就变了,一心只想要橱窗里的那块手表。我劝她万事要靠自己,可她不愿意听。” 听到这里,姜云大体猜得差不多,就顺着话题问:“周大年是不是说带她去中吴市打工,会赚很多钱?” “对!”张贵川重重点头,继续说,“之后周大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大笔钱,我去质问他,可他只说阿慧跟别人跑了。” “之后是不是陆续有女孩在小学毕业之后离开村庄,不翼而飞。” 张贵川从背包里拿出一堆照片和一个U盘递给姜云,道:“周大年虽然不让我参与这些事情,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视频、音频和照片可以证明他的罪行。” 姜云听到这里倒是有了一个疑问,问:“你为什么不早点报警,直到今天才来警察局。” 张贵川把衣袖撸起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苦笑道:“怎么没有?反而被没收了证据,还被打了一顿。这群人都是互相勾结的!所以我才想慢慢等,总能找到周大年的上线,到时候我就去北安,去上访。” 姜云在他手臂攀援的伤疤的终端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这就是阿慧想买的那块手表吗?” 张贵川心疼地抚过手表的表盘,难受地掉下颗眼泪,“只要看到这个手表,我就会记得不能让这些人再为非作歹。” 手表不过是街上橱窗里的一支冒牌货,却成了一个女孩的丧命钟。 姜云按掉录音器,请了吴轩先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