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说得多,是该改改这个习惯了。 “你杀了他,”贝拉特里克斯轻声说,她已经止住了咳嗽了,正喘着粗气站起来,眼睛死死瞪着我,脸上闪着疯狂的光芒,“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她胸脯极速起伏着,尖叫着抬起魔杖,下秒又被一道禁锢咒击中,撞在篱笆墙上,痛呼着滚落。 “它要杀你!”我用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略显癫狂的女巫,看到她更加激烈的挣踹后才意识到现下不该继续刺激她。 “那个不是他,贝拉特里克斯,”我摘下改变面貌的饰品,眼睛微微闪着银光安抚她,“那是魇兽幻化出来的,它们会把你最害怕的景象变成现实。我绝对不会伤害真正的他,好吗。” “那可不一定,”贝拉特里克斯冷哼着说,好在眼睛里的激烈情绪在安抚下慢慢消退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我解开咒语!” “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是不可否认,我跟你一样关心他,”我解开咒语,瞥了眼爬起来的女巫身上被拉扯开的肩带,还有脖子和胸脯上敞露着的熟悉的青紫斑痕,撇撇嘴,“这真的是你最害怕的事吗?我怎么觉得你还乐在其中呢?” “闭嘴!”她肿着喉咙,冲我挤出一声粗哑的低吼,站起来理好衣服,“有什么是比将最爱的东西硬生生破坏更令人恐惧的?” “这么说有点道理。”我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道,“但是这个幻境也太假了,我觉得他绝对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你少说得像是很了解他的样子,几十年没见了,”她哼了一声说,“难道黑魔王会把我们的□□讲给你听?” 我急促地吸了口气,瞳孔微闪着银光,下意识就要去撬她的脑子,随即便意识到这女人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的话故意说来挤兑。 “你的梦想很振奋人心,”我继续朝前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凉凉道,“下次见到他我会转达的。” 贝拉特里克斯被噎得一顿,安静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也许我是痴心妄想,但你不能否认你不了解他。” “我比谁都了解他,”我下意识回道,“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毕业……” “然后你抛下了他,”她打断我的话,紧接着说,“徒留他独自挣扎了几十年。但要我说,没有你的那十几年里,他才是真正的他,他才是快活的。” “他爱我,嫉妒让你试图否认我,”我不客气地回击,“仅此而已。少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 “卡莱尔·亚克斯利,你没见过十几年前的他,”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狂热,下刻又神色凄凄地笑了声,“他本该是神的,而你却让他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怎么讨你开心的男人。” “我们在一起都很快乐,一味追求力量才会毁了他,”我觉得贝拉特里克斯像极了狂热粉,脑子里充满了自己臆想的偶像,“成神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孤独和空虚。” “归根结底是你想让他做人呀,”她说,“你回来的这几年,他的忧心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哦,这些你大概都看不到吧,你不是哭哭啼啼地指责他不爱你,就是忙着跟邓布利多和凤凰社藕断丝连……” “贝拉特里克斯,”她的阴阳怪气激起了我的怒气,我沉着声音烦躁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她轻声复述道,“我想要你在任性妄为的时候也替他想想,不要只顾着自己快活!” “我当然关心他,比你想得还要千百倍关心!” “是吗,”她顿了顿,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和冰冷,“你不久前难道不是还想过再次抛下他,自己回家吗?” 我无可辩驳地抿紧嘴,掌心因为紧握着的指甲扎进肉里而出血了,黏糊糊的,但我只顾着沉思前事,恍然未觉。 身后的声音似乎像旧唱片一样扭曲变形了,“你想要家的时候,便硬扯他做家人,放下自己的一切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而你现在厌了,倦了,又随意抛弃他……你回家了,你的一切回归了正常,你快活了,想过他漫长的人生又该怎么继续下去吗?”这声音像是她故意嘟着嘴说出来的,带着婴儿哭声似的尖锐。 “也许一开始,他没有遇见你,会更好……”她的话到最后,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闭嘴!”我转身朝她大声吼道,却悚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一片死寂中,细微的风声沙沙响着,听起来就像是躲在暗处的魇兽们压抑的嘲笑声。 “幻觉……”我轻声喃喃,未知的恐惧让心不断地往下沉。 我按下心烦意乱,迅速思索着,难道从一开始的尖叫到之后的救人都是我的幻觉吗? 但刚才救下的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