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微笑,“但格林德沃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有大半时间昏迷不醒。我听说你们来了之后,就趁机逃了出来。” “很机灵,”我挑眉觑着靠过来的小天狼星,蝴蝶打了个转轻盈地落在肩膀上,“你知道这片迷宫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我就是为了帮你们逃出林子才来的,”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卡莱尔,这是格林德沃的圈套。” “看出来了,”我扫了眼高高的篱笆,慢慢说道,“我们的人都被打散了。” “不,这些篱笆只是其次,”小天狼星脸色越发显得急切,几步跨过来,“可怕的是梦魇,”他语速急促地解释,“这片林子里到处都是魇兽,它们呼出的雾气会让人产生幻觉。” “幻觉?”我侧头瞥着身边的小天狼星,轻声问,“……刚才那怪物是幻觉?” 眉眼微敛,我的视线落在被腐蚀的叶子上,还有撞塌了一角的篱笆上,暗忖着,如果刚刚是幻觉,这些痕迹也该随着怪物消失恢复才对。 “这正是魇兽的可怕之处,”小天狼星像是觉出了我的疑虑,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担忧和恐惧,“它们喜爱吸食人类的恐惧、痛苦,所以吐出的雾气能勾起人心底最害怕的事物,并且会变成真实的存在。最糟的是,神智还可能彻底陷入幻境,那样想要唤醒恐怕就难了。卡莱尔,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其他人。” “你说得对,”我瞥了眼满面忧心的小天狼星,顿了顿,语气沉沉地说,“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 说着便向前面急匆匆地迈开步子,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同伴的安危。 小天狼星脸上的忧心在卡莱尔转身后瞬间消失,看着毫无防备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冷笑。 他手里的魔杖迅速指向毫无戒备的女巫,可无声咒还没有念完,脖子就被一圈暗红色的绳子紧紧勒着提了起来,两脚因为猝然的窒息在半空中拼命踢踹着。 该死的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他背后。 他想拼命咳嗽或者呼吸,然而被绞紧的气管吸不到一点空气,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鼻孔无力地张大,脸颊憋得通红。 黑斑逐渐密布的视线里,黑发女巫慢悠悠地走回到他跟前,黑黢黢的眼睛饶有趣味地欣赏了会他的垂死挣扎。 “格林德沃也太小看我了,”她轻哼了一声说,“这种烂招,以为我会在上面栽两次吗?下次要是再想装什么人,记得别戴屏蔽心灵控制的戒指。” “不过,多谢你专程送来的信息,”昏迷过去的男巫被随意丢在灌木丛里,“还有魔杖……希望你不会被路过的幻兽啃掉一部分。” 我不是很有诚意地嘟囔,弯腰从他手里抽出魔杖,端详着那张与小天狼星一模一样的脸,它并没有随着昏迷而消失,看来是用了复方汤剂。 思索间,一声尖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绝望得令人恐惧,更糟糕的是余音未了便戛然而止。 我倏地转身,点亮魔杖,循着声音疾跑过去,拐过一个弯,在灌木丛中躲闪着,穿过长长的林间甬道。 荧光摇曳,投在篱笆上的影子忽闪跳动着。不觉间,覆盖在路面上的落叶变得稀少,逐渐露出深褐色的松软泥土和被滑腻苔藓覆盖的石块。 又拐过一个路口,一个瘦削的背影猝然出现在前边,雾气中只能勉强看清轮廓。 我放缓脚步,悄悄离近了些才发现,那人的脑袋没有头发,肤色十分苍白,仿佛散发着像珍珠般的光。 它长长的袍子拖在地上,边缘仿佛还没有完全形成似的,像黑色的雾气一样不断飘荡着。 显然是又一个幻觉的造物,不过比起黑魔王,我眨了眨眼想,它看上去更像个摄魂怪。 造物的主人此时正被细长的手指掐着脖子提在半空中,喉咙里发出几乎要断掉的咯咯的喘息声。 贝拉特里克斯双手抠着紧掐自己的手,头部被迫抬起,模糊的视线里密布着一跳一跳的黑斑,与颈间还在垂死勉力突突跳动的动脉相呼和着。 不知是因为死亡临近还是因为对方本就过低的体温,她感觉一股冰冷黏滑从颈部扩散,充塞了全身。 这是她梦到过无数次的死亡场景,却没料到会是在这里。 贝拉特里克斯绝望地想着,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当口,隐约听到了一道利刃疾速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然后钳制在脖子上的致命力道消失了,她跌坐在潮湿的泥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泪眼模糊间望见黑魔王的胸口被捅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接着他倒了下去。 我收起血刃才反应过来自己口袋里正装着一根顺来的魔杖。 原本不用再划一道伤口的,我有点懊恼地想,也许Vol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