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巫师联合会
格雷伯克汇报完在途经一片茂密的林子时下车离开,马车接着升空往欧洲大陆的方向飞去。我目光沉沉地望着逐渐变小消失在一片黑压压林子里的身影,心仿佛漂在一片弱水上,不断不断往下沉。 形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从格雷伯克带来的消息看,过去一年,不算麻瓜,仅仅巫师界里麻种巫师家庭发生的意外伤亡和失踪就多达十数起。虽然从尸体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每起案件的凶手都恰好在案发后还在附近溜达,然后戏剧般地被赶到的傲罗顺利抓获。 现场没有留下黑魔标记,于是魔法部只将这些案件定性成普通黑巫师的恶性事件,而且因为回回都能抓到凶手的缘故,魔法部那群饭桶不但不去怀疑这些案件的重重疑点,反而全都粉饰成自己的功绩,在预言家日报上大肆宣扬。 巫师界的众人只看到了他们的魔法部又侦破了几个案件,抓到了几个黑巫师,完全忽视了虚假的平静之下是食死徒的日益猖獗。 魔法部本来应该成为巫师界民众最可靠最有力的保护者,现在反过来成为了黑魔王愚弄民众的帮凶,真是太可笑了。 我深吸口气,试着将不断喷涌上来的怒火压下去,然而手上的预言家日报还是被瞬间燃起的火焰吞噬得一干二净,头版上斯克林杰在聚光灯下带着得意自傲的面孔消失在耀眼的橘色火光中,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的灰烬,飘飘洒洒地随风消失在逐渐浓郁的暮色中。 魔法部的废物们看一眼都心烦,极力不赞成我跟黑魔王在一起的邓布利多,我也不是很想见,现在总算琢磨过来了,我在教授眼里就是个失足的恋爱脑少女,每次被叫过去保准就是一顿说教。最可恨的是所有烦恼的来源伏地魔,还玩儿得一手漂亮的灯下黑来欺骗我! 我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没忍住地在镶银的车窗上狠狠一拍,发泄情绪。 “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其中一个驾车的侍从听到马车内部传来的巨大响动,倾过身子询问道,听到里面传来没事的回复后又立即训练有素地折了回去,没有多嘴地询问事由。 为了赶时间,马车途径法国时没有停留,直接飞到了这次国际巫师联合会选定的开会地址,奥地利郊外的一处大会场。 提前好几周,会场外围就已经施了驱逐麻瓜咒,将方圆几里的人都清得一干二净。外围的林间时不时就会路过几队警戒的守卫,防止有危险的不法之徒干扰重要会议的进程。 会场建筑主体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白色城堡,处处透着维也纳独有的繁复奢华的气息,连同前面空旷的大广场和宽敞的庭院,每隔几步便立着一座栩栩如生的仙女雕塑。在受邀参会的贵宾路过时,它们会轻声细语地问好,随即微微屈膝举着托盘递上点心和美酒。 我在前庭广场下了马车,侧头观察了下四周,半空中还有不少马车在陆陆续续地落下。踩着细软白沙铺砌的路面,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处处显露奢靡浮华的会场,就仿佛有个无形的屏障,将这处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般的处所与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外界隔离了开来。 在黑魔王回归,黑巫师日益猖獗的当下,这个本该最焦心巫师界未来将何去何从的国际巫师联合会现场,却没有显露出一点儿压抑的氛围。一路走来,擦肩而过的政客或世家,都带着漠不关心的轻松或是早有盘算的愉悦,气氛融洽欣愉得就仿佛人人都是来这儿度假似的。 在我观察周围的同时,旁的人也在或露骨或隐晦地打量着这个有些面生的女人。巫师人口本就不多,上层社会的圈子也就这么大,政要和世族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大家时不时就会有交集,因此,几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是碰过面的,突然路遇一个完全陌生又漂亮的女人,很难不被认为是哪位同僚伙计走丢的女伴或者玩物。 是的,即使是来参加这种重要而严肃的会议,还是有不少人随行带了妻女或者过夜的床伴。 忽然一道愤怒的责骂声从前面传来,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是侮辱,你长着双眼睛,还不知道我是谁吗?”穿着得体两鬓花白的年老男巫厉声喊道,他的身子精瘦,两颊略微凹陷着,脸皮紧绷在颧骨上,显得其五官更加锐利刻薄。 “雷奥·弗利先生,这是上头的规定,每个进入会场的客人都必须接受检测,并且需要提供魔杖验明身份。”门口负责检测的侍从陪着笑,近乎哀求地小声说道,“请不要为难我了。” “不想为难,就赶紧给我让开,如果还想保住你这看门狗职务的话!”雷奥·弗利神情傲慢地说道,看他随意的态度,显然早就习惯了不把平民巫师放在眼里。 侍从脸上闪过一丝屈辱,然而很快又掩藏了起来。未经检测放雷奥·弗利进去就是失职,更何况开了先河剩下的客人有样学样该怎么,不用说下场肯定是开除,但不放他进去,听这位老爷的意思他的下场也是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