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格雷伯克
声说道,“芬里尔·格雷伯克到了。” 黑魔王听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卡莱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将要发生,不悦的表情瞬间带上点捉弄的狡黠,“你要见的狼来了……希望待会不要哭着跑回来求我帮你,”说着用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心情欣赏了一番小矮子的不服气,心下突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大魔王一副就等着你哭唧唧回来求我的表情,简直气死人了,不就比我强那么一咪咪吗,得意不死你了!我愤愤不平地一甩下巴,挣脱他的爪子,往大厅走去。 所谓枪打出头鸟,在食死徒们发现黑魔王一夕之间开始无故惩戒一些人时,都敏锐地觉察到风向的改变,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都不约而同地夹起了尾巴行事,毕竟黑魔王喜欢根据心情乱飞钻心咒也不是一两天了,指不定就是最近碰上烦心事了。 而嗅觉更机敏的一部分人则已经发现,这些被惩罚的都是刚刚高调地杀过人放过火被预言家日报挂在头版的,心里想着,主人这是改变策略,想走低调线路来麻痹凤凰社?然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日最好不要闹事。 所以在大家都默契地约束自己行为的大环境下,仍旧不改本色,四处掳掠孩子的狼人简直就像是在硬着头皮,顶风作案一样,枪不打你打谁?于是狼人老大,芬里尔·格雷伯克果然如一些人所料,被黑魔王请喝茶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黑魔王会觉得我搞不定了,事实上,面对这样一位狰狞魁梧的狼王,任何一个巫师站在他面前都不可能不发怵。他的脸呈现半狼化的特征,黑色稠密的狼毛覆盖了满满一圈脸颊,几乎只剩狰狞的五官部分露在外边,一双仿若饿狼般的眼睛在客厅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凶残的绿色幽光。当走近时,我发现他比远看要更加强壮高大得多,我的脑袋几乎只堪堪到他的胸腔位置。 芬里尔被带来时,似乎正在狩猎,因为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狼人,手下紧紧抓着个惊恐到面无人色的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微微发着颤,瞳孔几乎撑到了极限。 “主人,这是您曾经允诺过的报酬,”芬里尔喘着气,声音带着野兽般的低沉粗哑,“我们有自由狩猎的权力!”他本想愤怒质问黑魔王是否要违背诺言,然而即使是狼王,对上那双瞥过来的黑色眼睛也瞬间毛发悚立,不自觉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客厅里围了一圈旁观的食死徒,有傻里傻气,纯粹来看戏的;也有脑子灵活,将黑魔王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还有对现场完全漠不关心的,比如贝拉,目光一心一意跟着黑魔王转动的。 “现在求我还来得及,”黑魔王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轻轻擦过耳尖。我斜睨了眼装得一脸真诚,嘴角却带着戏弄的轻笑提议着的大魔王,这个贱兮兮的得意表情,真是让人超级火大,我压根不想去理睬他。 “是我,就会要求一块领地,而不是一批猎物,芬里尔……先生,”我深吸口气,慢慢转到高大的狼人身前,仰头说,“如果你真心实意为你的族人们考虑的话……” 芬里尔发现黑魔王自从进来后就靠在窗边不发话,似乎有意将这次交流的主场全权交给身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女人……说女人都是抬举,芬里尔略带轻视地看着只到胸口的小矮子,看起来脸嫩得像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如果不是有黑魔王的镇场子,这种弱唧唧的巫师,他根本没有耐心多费口舌。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族群需要什么,女巫!”芬里尔略带轻蔑地说,“我们需要大量新鲜的血液,那些年幼的孩子!”这种充满赤裸裸血腥味的野蛮发言让周围的巫师既不适,又面露不屑,仿佛芬里尔就是只会说话的牲畜。事实上,若不是黑魔王要拉拢狼人替他冲锋陷阵,这群野兽根本没资格跨进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半步。 “无休止扩大族群不过是满足你个人的征服欲罢了,”身高差真是我的一生之敌,仰得脖子痛,我后退了点,稍稍低头,越过芬里尔的肩膀看向后面两个狼人。他们在平时还保持着人类的外貌,跟卢平的状态差不多。 “女巫,你明白什么,”芬里尔上前了一步,满满压迫力地垂头冲女孩说道,“扩大族群,拥有新的家人,正是我们需要的。”贝拉看到原本望着窗外、漠不关心的黑魔王,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狼人,她的目光也被顺着带到了客厅中心。 “若是如此,为什么我从你的族人眼里只看到了对四处征战的厌倦还有对流离失所的茫然?”我弯腰撑膝,微微歪了歪头,看着那个吓得失声哭着的孩子,“还有,你把这个内心只有惶恐与憎恨的孩子叫做家人?”芬里尔后面的狼人被说得心里一颤,突然感觉手下原本极度恐惧的孩子身体一松,竟然慢慢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就要睡过去。他急忙拦腰抱起,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芬里尔,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今天过得太不容易了。”我直起腰对抱着孩子的狼人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