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离心,贸然出击
楼,我叫甄柳儿。” 说完,甄柳儿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关于岑文本,张宝相曾听过李靖的评价,此人心怀天下,常常以“民贵君轻”的思想劝诫萧铣,颇有治国之能。 张宝相心想,如果能够说服这个岑文本,或许能少些流血牺牲。 李靖将舰队停靠在南岸,下令驻营休整。李孝恭不解。 李靖解释道:“江北岸便是萧铣的老巢,这里的一草一木,梁军都了如指掌。我军新到,地形不熟,不可轻举妄动,贸然出兵,恐会遭到梁军伏击。” 李孝恭憋着一肚子的气,心想,当初说是兵贵神速的是你,如今不可轻举妄动的也是你,反正打了胜仗,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李孝恭有点后悔将兵权交出去了。 “靖公连胜两阵,想必也有些疲惫”李孝恭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好明着来,只是说道,“这马上就要攻破江陵城了,还是交由本帅亲自来吧。” 李靖明白了,李孝恭这是在要兵权。 “赵郡王,不知你准备如何进攻?”李靖问道。 “我准备乘夜领兵,前去袭营。”李孝恭说着,似乎感觉已经胜券在握,“等我收拾了文士弘的残兵败将,便即可入城,料他江陵守军也抵挡不住我大唐的精锐之师。” “赵郡王能够亲征,是我大唐将士之荣幸。”李靖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耐心道,“不过,现在时机未到。文士弘,是萧铣的健将,士卒精锐骁勇,现在荆门刚刚失守,他把精兵全都派出来迎战,这是救败之师,锐不可挡。我们应当暂且把战船停泊在长江南岸,不与敌人交锋,等到他们士气衰落,然后出击决战,一定能攻破敌军。” 李孝恭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想着快点攻破江陵,好向长安领功。 “靖公多日劳累,今日身体颇感不适,本帅将亲率大军,攻破江陵。”李孝恭脸色一沉,对李靖的不满顿时爆发了出来,“众将听令,李靖及其旧部驻守大营,本帅带领三万巴蜀军兵,势破江陵城。” 李靖心里五味杂陈,但是情势如此,也只好让他去吧。 嫉妒、猜疑和好胜心蒙住了李孝恭的双眼,根本分不清局势。李靖知道,他这一去,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不归路。数万唐军,生死全在李孝恭的一念之间,若此战一败,经营数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倘若文士弘真的如李孝恭想象那般不堪一击,我李靖又何必费尽心血,筹谋数年?要论战法,十个李孝恭都不是一个文士弘的对手,没成想,李孝恭竟然还如此轻视对手。哎!由他去吧,这样无能又莽撞的上司,想死就死去吧。 李孝恭带着三万巴蜀军兵出发,留下李靖与旧部留营,初冬时节,夜幕很快降临。 夜风吹掀帐布,李靖猛然清醒:李孝恭绝不能死。李孝恭是皇侄,他若死了,所有的过错将全部扛在自己身上,太子也必定会因为李孝恭的死而迁怒于自己,届时秦王将处以何地?更何况,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受到了李孝恭这把保护伞的庇佑,如果没有了李孝恭,自己再有本事,也没有施展的空间。 李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其中利害。 但是,现在没有了兵权,如何才能挽回即将溃败的颓势? 没了兵权,即便是堵上身家性命,也要救回李孝恭。突然,李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掌拍在案上,对帐外的传令兵喝道:传薛耀祖、司马乣、杜珏、包闯入帐听令! 传令兵应声而去,没过多久,四人便来到帐中。 “事发突然,容不得我等在此停留。现在我没有兵权,诸位兄弟若是信我,请随我一道,前去解救赵郡王?”李靖沉声道。 四人抱拳,表示愿意听从调遣。 “怪不得营中一片哗乱,可是,赵郡王要亲征,为何不带上我们呢?”杜珏不解地问道。 “你来营中时日尚短,有些事情还不了解。”李靖说道,“各位,我军现在生死系于一线,都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四人从未见过李靖的神情如此紧张,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于是都凝神细听。 “杜珏,你率领快舰,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赵郡王,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赵郡王的安危。”李靖命令道,“薛耀祖,司马乣,你二人各率本部军兵,从两翼绕道,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包闯,你随我一道,以备不测。” 四人领命,他们心里明白,今夜,将会见证唐梁两军的生死。 李孝恭身披铠甲,来到帅船,指挥兵士携带攻城器具,解缆出发。 当夜丑时,李孝恭率领舰队浩浩荡荡开赴江北岸。江面上没有任何阻拦,江陵城守军仿佛龟缩在壳内睡觉,似乎完全不知唐军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