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回答是:“闺阁之作不可外流,还是烧了省心。” “她烧了的诗作你读过没?” 沈素一笑:“读过一些。”旋即念了几句,皆是歌颂春日美好,花开妍丽的句子。 繁华之余,也不免带一点少女怀春的旖思。 楚亭月又上下细细打量她,沈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还要撑着面子,微嗔道:“怎得这样盯着人看。这位大人也……” 楚亭月扑哧一笑:“自是因为妹妹相貌出众,便是我这个女儿家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幸而沈家规矩多,不然妹妹这样的人不知道引来多少恋慕。” 这两句话其实说的很轻薄,若是沈雅大概起身就走。 沈素反而脸上飞红,欣喜大于羞涩。 她低声道:“哪有得事,二阿姊才……” 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一下住了口。 楚亭月又找了个借口支开下人,含笑道:“沈媛怎样?有男子恋慕于她?” 沈素说的故事和沈雅一样,寄住庙中的俊秀青年,三番两次相遇。 楚亭月轻笑:“次次都是你们姊妹几个同在,又怎知那人等的是沈媛。” “他和六妹打听过阿姊,还……还给阿姊的丫头东西。” 这是一个全新的情报,楚亭月立刻再次询问了黄鹂。 小姑娘只坚持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跪在地上大哭。 她承认和那青年说过话,收过钱。 “可我没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我一时贪银子,收了信,可那信,那信我就没交给姑娘过。别说没给姑娘,我连提都没提!” 恰好沈媛也注意到和那人“偶遇”的次数太多,此后不再去那寺庙。黄鹂深感庆幸,觉得自己白得了银子。 “信里写什么?那书生姓名?” 黄鹂连连摇头,又表示她不识字。 “不过,那信还在……应该……还在。” 信的确还在,黄鹂藏在自己那张床的背面。 信上表述了思慕之情,约她下次单独相见。当然还夸了自己一下——官宦子弟,已中秀才,家财万贯等等。 休息的时候,将此事和李氏一说,后者冷着脸道:“现在我更不相信阿媛与人有私情了。还有……这个家财万贯的公子哥可真有意思。” 这个公子哥的确很有意思,派去寺庙打听的人很快来报:“寺中寄住书生五人,都是穷鬼,住的地方特偏,等闲转悠不到这群富家小姐出没的地方。且所有人的相貌都不足以诱惑少女。” 其中一人提供了另外一条线索,信中字迹像是钱塘县一个经常卖字画、替人写书信的穷秀才。 “这个‘俊俏书生’先放放,照着沈媛的性情为人,这鸳鸯帕的主人不太可能是外男。” 李氏忍不住呸了一下,着实被这事的进展恶心上了。 楚亭月又道:“邻家的公子们也是体面人。” 她来了个大早,观察了邻家私塾的情况。蹦蹦跳跳来上学的都是半大孩子,还没到去勾搭姑娘的年纪。 成年的公子当然也有,正好出来接人,矮胖青年,脸盆大的脸,一股子憨厚气。 虽说外表歧视不可取,可这等身材爬树翻墙着实有难度,要让沈媛这样的姑娘收下他的“鸳鸯帕”…………除非沈姑娘审美异于常人。 她也登门和对方聊了几句,那胖青年爽朗健谈,表示知道旁边住了个妙龄女子,去年桑葚熟的时候,那些爬树摘果子的小子们说的。 他特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沈家妹子从舅家回来了。他还特地约束那些小子们不让他们再去爬桑树了。 问他见过沈媛没有,后者一脸泰然:“见过啊,两家邻居,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这小时候自然是七岁以前。 说到这里,这家人也嘀咕了两句,说沈家不知道怎么想的,偌大宅子,却让闺阁少女住在边上。 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家房子:“我家小妹住那里,多安全。” 至于会不会有人从他们家逾墙,胖青年一脸震惊:“怎么可能呢,这院子就是私塾在用,晚上一个人都没。白天……你们看看,白天这热闹劲,有人能‘偷偷’翻墙?” 邻家的格局和沈家说的不太一样,私塾这一面和内宅完全隔开,这家人自己要进来都得出大门。这格局是在一年前调整的,动静不大,自家家仆花个三五天就弄完了。 午后,询问对象转到了沈家的外男们。 之前询问黎氏等人,她们最怀疑是府中年轻家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