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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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就说，我是脾性最好的。”

扶不动人，顾五郎便也放弃了，在许平安面前，盘腿而坐，又解开了布包，羊肉香更是浓郁。

二人倒是齐齐皱眉。

“你可瞧清了，这肉，我都敢吃，还能害了你不成？”

说罢，他倒真是拈了一块放进嘴里。

许平安转着眼珠子，偷偷瞄了一眼，心头那口气还未松，又见他飞速转过身去，当即将肉呕了出来。

“呸呸呸……”

顾五郎吐完，再掏帕子抹了唇，嫌恶得连帕子都不要了。

任它随风滚动。

而身边的小倔驴是一脸皱皱巴巴，小黑脸尽憋着笑呢。

“怎样？这肉没毒吧？”

许平安掐着大腿，痛得很，也才没笑出声。这会儿，像是不打不相识一样，揶揄道：“或是没毒，或是那厨子手艺不大好。”

五郎赞同颔首，随即躺在草地之上，摸索着掐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嚼着草茎的汁液，借此压下满嘴的腥膻味。

“等你去街市，找一家名为丰州羊肉馆的，就知晓了。”

许平安不知其意。但也识趣没再问为什么。

顾五郎躺着躺着反而是眯了眼，也将嘴里的草缓缓吃了进去。

许平安很是惊奇，望向在一旁无拘无束的枣红马，也悠哉悠哉吃着同样的草。

“这草——好吃吗？”

“哈？哈哈哈哈……”

顾五郎后知后觉，搭话的功夫，顺便将嘴里的草渣也吞了大半。

再呕出来，他今日的脸皮可真是丢尽了。

“马儿能吃的东西，人为何不能吃？”

如此，便也只能强行解释一番，圆一圆了。

许平安却是低头，认认真真在膝盖前方寻找。

这里长着的都是绿绿的青草，有一些已经挂了细细的黄色花苞，就是没有二姐和他说的麻麻菜。

不说野菜了，连木头也没见到一根。

可眼前，不就有一位极富生活经验的向导么？

许平安没动弹，恭敬朝他请教道：“郎君知晓哪里有柴火么？”

顾五郎艰难咽下青草，缓缓吐出两个字：

“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