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过
先帝在时,后宫曾有一段隐秘的丑闻,邕亲王的亲生母妃舒昭仪与含章王有私情,最后被元皇后撞见,先帝知道之后特别震怒,先殇斥了含章王,并把含章王赶到偏远边疆四风谷里去了,回来直接要赐死舒昭仪。 然长孙贵妃与舒昭仪是手帕之交的姐妹,仗着先帝宠爱,她极力护住了舒昭仪的一条小命,最后打入冷宫,不久郁郁而终。 长孙贵妃便把年幼的邕亲王亲自养育到大。 久远的事,他虽没有亲眼可见,一切都是元皇后身边的侍女告诉他的,他还记得,母后的死与舒昭仪有很大的关系,或许舒昭仪进冷宫之前与长孙贵妃商议什么阴谋,才迫使元皇后一步步失去先帝信任,并自请搬到延福宫闭门不出,最终邕亲王是含章王的血脉的风波得以抹去。 “哟,这不是余副总管吗!”邕亲王勾着手停在半空中,离姚玉的下巴有一寸距离,姚玉躲是躲过去了,却躲不过邕亲王一双过目不忘的眼。 诸葛荀微微一皱眉,感到姚玉后退时后背紧挨着胸膛,眼看邕亲王伸手触碰她脸上肌肤,便也向后退了几步。 她勉强地把笑脸挂上去,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奴才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邕亲王您,邕亲王您怎么会走到这里了呢?” “好巧不巧,不,应该说是本王撞上了凑巧!”他一双桃花眼多情地看向姚玉,嘴角上扬,拍她的肩膀转而握着她臂膀道:“本王找你好几日都不见你。”姚玉憋着不痛快,但不敢过于表现不满,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让他产生错觉以为她是在笑着,然而她身子一点一点的偏移,想错开臂膀上,蹭掉邕亲王的手掌。 诸葛荀站在她身后,看她借以扭动身子来避开邕亲王的手掌,听到她话里皆带笑意:“奴才这几日都在忙着伺候陛下,转眼在这里碰见亲王您。王爷你来宫里没几日吧?邕王妃呢?” “本王前几日才驱车到宫里来,之前一直拜见皇太后,这不马上就过年下了,皇太后便留本王多陪几日,今日才脱身。”邕亲王兴致勃勃地说着,眼神一个不错地盯着姚玉看,而姚玉微微低头,邕亲王只看到眉眼下的双颊似有苍白,嘴里继续说起邕王妃道:“王妃还在临城镇守府邸,没跟本王一起前来。” “哦,王妃没有跟着王爷一道进宫,莫不是委屈她一人料理府中事务。奴才还听闻故合村发生雪灾,殃及金铃一带,苦劳了王妃一人料理城外雪灾,王爷不在府中,王妃一女流之辈,恐怕顾及不过来。”姚玉拿邕王妃说事,以转移邕亲王对她的注意力。 “你关心本王的王妃做什么?”他忽然伸手撩她耳鬓,姚玉没来及闪避,脖子上传来他指腹上的凉意,她瑟缩震惊之余,邕亲王箍着她脖子伸出大拇指摩挲她的脸颊,他微一皱眉,没来由地心疼道:“你脸色这么惨白——” 姚玉眼疾手快地用手腕穿入他的手腕间,用力崩开,他的手便弹飞起来,接着她眼神慌乱,脚上本能地又后退一步,深感意外后退的空间比刚才大了一点,诸葛荀也感觉到邕亲王对姚玉不同寻常,给她让了一道。 邕亲王见自己的手从她脖子上弹飞出去,他嘴角咧起愤笑道:“你这......”话没说完,一张银丝帕子随之飘落在地,于是他看到姚玉脖子上的伤痕。 “你受伤了!”他收起怒容,向前一步,姚玉来不及后退,乌黑一双清亮的眼眸挨到她头顶上去了,他微一低头,姚玉感到他气息温热地窜到她脑门子上,暖得令人深感不安。 只因他是邕亲王,姚玉有所顾忌,却碍于身份上的尊卑,不好不给邕亲王甩脸子看。 她本来不想搭他的腔,但不能真不回他的话。 她在心底暗自腹诽,双手交握举起行礼,语气无比恭敬地冷冰冰道:“回邕亲王,奴才脖子上不过是小伤,不碍事的。” 听姚玉口气冷若冰霜的,拒人千里之外,诸葛荀眉毛不禁扬了扬,再从姚玉滑到邕亲王脸上,心底里腾起无名火气,手里攥拳越结实像一个石头。 “是他又伤了你吗?”他语气软绵绵的,手忽地握上她的脸庞,他微微一皱眉,话语里皆是心疼:“你看你的脸上没了血色,不如——” 姚玉不等他说完,脸上一扬,躲开了他的手,待还要后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服帖在她胳臂上,顺着她后退的架势,手掌滑着她胳臂就像抚摸了一遍,颇有些男女调情的意味。 姚玉苍白脸上火辣辣地麻,脸色显得毫不调和,一张苍白的小脸微微转青。 看着自己交握的手让他一掌掠住了,紧紧地握在他掌心里肆无忌惮地接触摩挲,她的手如玲珑小巧一般让他盈盈一握,他手心里微微起茧,膈应着姚玉心底腾起一丝难耐。 忍不住抽出手来,被他无情地捏住她手腕,道:“不如跟着本王,本王会对你好,保你身上完美无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