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
岂料姚玉好似憋了一肚子委屈和一肚子的火喷发出来道:“他说要春猎,春猎就春猎吧!怎么还稍带上我,我前几日不就是帮了钱良媛脱困,才说出这些比较损的招,是钱良媛自己不想活上吊自尽的,我哪知道宫中有那样的规矩——”她扭过头来,就不管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了,就想发那一肚子的满腹呛火道:“什么嫔妃自尽是后宫一大禁忌——诛三族!”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形成孔雀手势道:“就因为这个,他打了我四个大棍。”她看了看自己举着四的手势没错,又道:“疼得我应该一个月不能下炕,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倒好转天叫我随从他去春猎。他是不是嫌我死的还不够好看,趁我死前还要想法设法折磨我,嫌我被他折磨的好看,是吧!” 她对着黑夜,对着他一身黑色影子,根本看不到他脸上任何轮廓地说出憋在心里却无处去说的话,姚玉说完心中顿觉凉爽了一半,而另一半却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君主的侍卫时,她爽快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眉头都拧巴在一块了,脸色煞白,好似真把诸葛荀看成了黑熊一样感到可怕。 “我.......我.......”此时再解释,嘴上都感觉火烫,怎么解释都是一种废话。 诸葛荀见她转过身子脸上顿时错愕的样子,月光下她忽然转身的一刹那,散下去的青丝随风飘扬,白净的脸上额头一道,鼻间一道树叶划破的痕迹,朴实中带着坚韧,说话间天真的时候又动如脱兔一般地可爱,不禁令诸葛荀在眼底不明觉厉打量地重新认识她。 她根本不像姚風口中的弄性尚气,爱耍大小姐的脾气,做事没脑子的人。 “大哥你别误会!”见诸葛荀只看着不说话,姚玉心里着实慌乱,慌忙上前伸手时候又连忙缩了回去,生怕碰到他哪里,他就要发火或嫌弃一番,姚玉只说好歹地道:“你.......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说他——啊,是咱们的陛下!”她说着说着舌头打结了,道:“我不是存心说陛下的坏话,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诸葛荀只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地拉着马往山上山洞上慢悠悠地走过去。 姚玉看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去,连忙在后面小跑追着解释道:“那个——我先敬你是个好人,叫你一声大哥,好不?权当我方才说的都是屁话,你听着别当回事,也.......”她说得口干舌燥,趁|机抿了抿嘴唇,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人说服了道:“我嘴欠——”她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又道:“望大哥不要记在心里,回来到了陛下跟前,能不能——” 他继续朝前走着,根本没打算顿一下听她说话,姚玉心里估摸着要完蛋,继续自圆其说道:“能不能给我留条生路?” 诸葛荀头都没回就继续走着,眼看快到了山洞。 “大哥,求求你了,我在宫里生存挺不容易.......”姚玉哭巴巴地叫苦道,她低头作势要哭要囧的模样,身子跟着扭捏起来,接着挤着嗓子眼嘤嘤地将要哭起来。 他倏尔站住,姚玉哪里知道他不走了,一头猛撞到他背后铠甲上。 “哎呀,好痛!”姚玉张口吃痛地捂住了头。 “你就这么怕死?”他扭头冷冰冰地注视她道。 姚玉抬眸看他,夜色下他的两只眼睛倒能看出闪闪发光,到底发什么样的光,姚玉无法分辨他此时的情绪,只顾自己说道:“我不怕死啊!”接着十分不解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怕死呢?” 随即听到他一声冷笑,紧接着嘲讽道:“既然不怕死,为什么随我一起跑了出来呢?” 他的笑声,姚玉感觉他在小瞧了她,那她在他眼里是个胆小怕死的人物了。 “哎呀,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呢!”姚玉这才恍然大悟道,想起来自己是未来的姚玉——自己死了并无大碍地回到未来,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好事! 她伸手拍了诸葛荀道:“真是失策啊!早知道那个戎狄来了,我就该等着他一刀砍死!”她懊悔地扶额,仰头长叹一声“哎哟”一声道:“瞧我刚才看得懵了,只想本能地保命,却没想到我现在身处在那个人身旁,本来在他眼皮底子下活着够惨的了!” 然后接上诸葛荀睁着一双瞠目结舌的样子,她也不管多少地凑近他道:“实不相瞒,大哥。我之前顶撞过陛下好多回了,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说,还要拔我舌头。我说我就想死,可陛下就是不开尊口,最后还是放了我。”然后她紧揪着自己|胸|口上的衣襟,懊悔难耐地道:“他一刀把我杀了不就得了,留着我这条狗命干什么呢?”然后询问诸葛荀的意见道:“你说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