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2）

邕王见姚玉被训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本就百无聊赖的心情立刻勾起了一点兴趣，他渐渐停止摆弄弓箭，只管做旁光者好好看一场戏一半饶有兴致地去看。

“余闲你知错吗”训的口干舌燥，君主见姚玉不念不语的，心里更加不快了。

姚玉随即跪下来道：“回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耽误陛下与邕王射箭，惹陛下不快。”她早组好了一堆词，千挑万选才选出看似中庸的话说道：“陛下您别生气了，别回来把身子气坏了，奴才会过意不去的。”她抬起无辜的眼神看向君主，如绵羊一般无害又无助地道。

“你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愕然见姚玉脸上都沾满了尘土，本就干净的脸一下子脏得认不出她来了。索性抬脚猛踢了箭筒，姚玉好不容易摆正的箭筒，“哗啦”一声地如数倒地，里面的箭如数散落一地。

姚玉哪敢迟疑，连忙满地把箭都捡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归拢到箭筒里去。

身后邕王“噗嗤”笑道：“终于见识到皇兄为何喜欢这个侍从了，嘴倒是十分利索。”

君主瞥了一眼姚玉满地拾箭柄，转向邕王笑道：“就他这张伶俐的嘴，朕开始差点把他的舌头拔了。”

听到“拔舌头”，姚玉身子不禁胆寒哆嗦一下，随后继续收拾箭。

邕王低声笑道：“拔了他舌头也怪可惜的，谁还来哄皇兄高兴。”然后自己拿起弓箭道：“今日见皇兄难得高兴，咱们俩比试一下吧。”

君主点头，抬手朝姚玉伸过来，语气一转，薄怒道：“箭！”

姚玉刚收拾好箭，赶忙拿出一根来，双手奉在君主手上道：“是，陛下。”

“咻”地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君主的箭已经射到靶上了。

姚玉还没反应过来，那手下一秒又伸过来。

姚玉赶忙挥开自己入神的模样，回到现实地接上第二个箭奉上，然后又是“咻”地一声，射到了靶上。

邕王已经射出去第三箭就放下弓箭道：“不比了，不比了。”然后对君主拱手一揖，“臣弟甘愿拜皇兄下风。”

君主鼓励道：“六弟别放弃啊，继续射！”

邕王撇撇嘴，重新拿起弓箭等着君主射第三箭，又是“咻”地一声，第三箭偏离了靶心。

“皇兄你就哄着臣弟玩吧！臣弟射箭连骑射的士兵都够不上。”邕王看了看靶心摇摇头道。

“叫你过来就是陪陪朕，也没真要争个输赢。”君主也把弓箭放在了临时备好的桌子上，道：“六弟喜欢吟诗作画，朕这点比不上你。”

“皇兄谬赞了，比起皇兄，臣弟做的这些不过是虚度光阴，难登大雅。”邕王道。

“唔，你这么说，朕觉得你好好做一个散王也挺好的，不用到朝堂上跟百官为那点破事争论不休。”君主道。

邕王低下头，笑而不语，随即听到君主朝靶子下的侍卫阻止道：“慢着！”

那侍卫正要拔箭，听得君主叫一声，动作顿下来，听从君主的手势，他退到了一边。

邕王正不明所以时，就看到君主的手势朝姚玉挥道：“你去把上面的箭拔掉。”

姚玉立即瞠目结舌地傻了眼地看前面靶子，然后又回过眼神看君主，见君主脸上母庸质疑，铁板上钉钉的事，不容她说不行。

邕王见姚玉脸上微微惨白，知道她无法胜任这个命令，就低声征询道：“皇兄瞧那侍从身量有点小，恐怕够不着那箭靶上的箭吧！”

姚玉心里无比感激地看一眼邕王，邕王看起来是个善良好说话的人，他品貌非凡，看来是专读诗书而散发的温文尔雅的气质，令人不得不对他深有好感。清新俊逸的脸庞总带着笑容，说话的样子礼貌温润儒雅，姚玉不禁怼他的印象好了百倍。

君主忽然面色一变，收拢起笑意地回看邕王，邕王立即抿紧了嘴巴，听他微微怒道：“朕的人，朕想怎样就怎样。六弟不用说嘴，咱们开始说好了的，拿他消遣一下。”

邕王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就看君主再次命令姚玉道：“去把箭给朕拔下来。”

姚玉扭头看不远处的靶子，上面除了君主射的箭，还有邕王射的箭，有些为难地问：“奴才愚钝，敢问陛下拔哪个箭？”